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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要趁早》2/5

隆波帕默尊者

心跑去想了,要及時知道。我們的心不分晝夜想個不停。一睜開眼睛就想,睡著了繼續想,那稱為「做夢」。念頭的世界與真實的世界截然不同,如果始終迷失在念頭的世界里,沒有活在當下,就無法看見正在呈現的實相。如果看不見自己正面對的問題,就不可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念頭並不是事實。比如自詡為「正義之士」者,事實上,可能是個大惡棍。想的是一回事,事實是另一回事。所以一定要訓練自己「及時知道心跑去想了」。 

年輕人如果希望快速進步,就要認真聆聽隆波所講的,然後學習就會大步提升。假如多多訓練,有時候甚至會提前知道考試題目,雖然訓練並不是為了這個目的。或者有時,老師想問什麼還沒張口,我們就知道了。這全都是訓練禪定的結果。

禪定與散亂是相對的。散亂,就是心始終跑去胡思亂想。想要讓心擁有禪定,不再散亂,該如何做呢?如果希望在起步的階段快速進步,就要先給心找一個家。比如念誦「佛陀、佛陀」或者覺知呼吸,看見身體呼吸,等等。一旦偷偷跑去想其它事情,忘了正在呼吸的身體,就要及時知道:「噢,心已經忘了呼吸,跑去想了。或者當念誦「佛陀、佛陀」的時候,偷偷跑去想其它事而忘了「佛陀」,也要及時知道走神跑去想了。

常常訓練「及時知道心走神去想了」,禪定將會生起。一旦心跑去想了,就是散亂,就喪失了禪定。假如及時知道心在散亂,禪定會自動生起,心會與自己在一起。「禪定」就是心與自己在一起。我們的心並不與自己在一起,沒有修行的心一直處於「忘記自己」的狀態,跑去想過去、想未來,卻不知道當下的身體是如何的?心是如何的?心會忘記自己。

努力的覺知自己,稱之為「有覺性」。我們要不斷練習去努力覺知自己——「佛陀」、「佛陀」,跑去想了,及時知道。呼氣、吸氣,跑去想了,及時知道,就這樣頻繁訓練。 

心跑掉的剎那,覺性就會生起,及時的知道心跑了——散亂了。覺性生起及時知道心散亂的時候,散亂會自動滅去。無需刻意讓心寧靜。及時知道心在散亂,心會自動寧靜,沒有任何人可以命令心寧靜,因為心是「無我」的,無法掌控。 

如果強迫自己的心——比如,讓它只有快樂,不去想引起不愉快的事。越阻止,它越想,對嗎?讓它別去想某事,因為想了會苦。越阻止卻越想。根本阻止不了。因為心是無法控制的。我們想指揮心寧靜下來,也指揮不了。

一定要有覺性,及時知道——心跑去想了,及時知道。「佛陀、佛陀」,心跑去想了,及時知道;呼吸、呼吸,心跑去想了,及時知道。「及時知道心跑去想了」,散亂就會自行滅去,心會即刻和自己在一起。

因此當我們學習的時候,比如聽老師講座,如果跑去想別的事,要及時知道,如此就會生起禪定,聽課也會簡單輕鬆很多。散亂時,是無法應對考試的,即便是講座也聽不進去。要及時的知道散亂的心,常常及時知道跑去想了,心就會與自己在一起,自動得到禪定。

一旦有了禪定,就會與普通人不同。普通人有身忘記身,有心忘記心。心是苦是樂、是好是壞,均是一無所知,始終處於迷失之中。我們要努力訓練「及時的知道」:心跑了,覺知;跑了,覺知,心就會與自己在一起。一旦心與自己在一起,如果要做世間的工作,比如讀書或賺錢,就會比「散亂族」更有品質和效率。「散亂族」能做什麼?做什麼都不厲害,心思雜亂。

誰看過《三國演義》?年輕人都沒聽說過?故事說到,當劉備佔領四川之後去世了,他的兒子繼位,當時諸葛亮還活著,任職丞相,敵人認為攻打四川的時機已成熟,考慮到新王登基,政局不穩,於是率兵從不同的方位攻擊。諸葛亮穩坐釣魚台,沒有被敵情所擾,他是穩坐釣魚台,卻沒有真想釣魚,因為他有禪定。這樣的禪定不是佛教徒的目標,他並不是佛教徒。透過釣魚來訓練禪定並不是佛教徒的選擇。他一邊釣魚,一般制定禦敵計劃,無需做更多的。敵人雖帶兵從多個方向攻擊,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為何諸葛亮神機妙算?料事如神?因為他的禪定非常了得。禪定好的人,是不會驚慌失措的。

再有一次,敵人來襲而他只有一點兵力,理論上是鬥不過的。他索性打開城門,自己坐在城牆上彈琴,心清涼到如此程度。如果隆波是敵方,就會試著用弓箭射擊。敵人見他打開城門且坐在城樓上悠閒彈琴,猜想有詐故而驚慌失措地撤兵。有禪定的人不會驚慌失措,不輕易自亂陣腳。思考問題會相當佔有優勢,考慮得更深邃,一般人無法與之相比。所以要訓練心與自己在一起,每天堅持。

隆波七歲開始打坐,吸氣念‘佛’,呼氣念‘陀’,然後數‘一’,接下來,吸氣念‘佛’,呼氣念‘陀’,數‘二’。如此重復。師父教導觀呼吸,呼吸之後覺性生起,不斷的覺知,心跑掉,不斷的及時知道。一邊呼吸,一邊數數,時間不長,心就寧靜了。但是,寧靜之後應當如何,無從得知。寧靜之後就去外面玩,去天堂參觀。根本沒有什麼實質的意義,只看見各式各樣的畫面,後來感到害怕,害怕萬一去外面碰到了鬼,怎麼辦?於是改為「呼吸了,覺知自己」,不讓心迷迷糊糊跑去外面,由此加深了定力。訓練了22年,禪定成為心的常態。

我們也要努力訓練,每天安排時間。年輕人不要只是一味地追求美麗、貪玩,沒有意義的。有的人真是饞啊!剛剛吃完午飯,又開始吃點心了。我們要及時的知道心跑去想。「佛陀、佛陀」,這樣多多訓練。接下來就會有禪定,心與自己在一起。 

至於開發智慧的階段,則是另一種情況。開發智慧是為了照見身心的實相。在生活之中,苦之所以能夠進入我們的心,是因為缺乏智慧——不瞭解生命的實相,不明白身心的實相。 

比如,有些人父母雙亡,悲痛欲絕,接受不了事實。而生命的實相則是出生之後,必有死亡。接受這一實相,在所愛之人逝世後,我們就不會苦。或者接受「生命中發生的一切只是臨時的」這樣的實相,快樂是臨時的,痛苦也是臨時的。如果失戀,按常理是很苦的,但是具備了足夠的智慧就明白愛同樣是臨時的。曾經相愛的人,現在不再愛了,分手是正常的。如果能夠接受「生活中發生的各種變化都是正常的」。那麼失戀也是正常的,就不會鬱悶。

明白生命的實相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明白生命的實相,苦就會不斷減少,直至某一程度——沒有任何苦能夠再抵達心。我們要努力學習和瞭解生命的實相,就是這個,稱之為「修習毗鉢捨那」或是「開發智慧」。

生命的實相——稱之為「生命」的就是身與心。因此要明白自己身的實相、心的實相,不是去了知他人身心的實相,而是回來瞭解自己身心的實相。身體呼氣,覺知;身體吸氣,覺知;身體站立、走動、坐、躺,要覺知,不斷覺知下去。我們就會開始看見實相:如果是坐,坐久一點就會酸脹麻痛,需要動來動去;如果是走,走久一點也會酸脹麻痛,需要換姿勢去坐或臥;如果是臥,臥久一點又會苦,需要輾轉反側。如果是睡八小時,大概會翻身三十多次,整夜翻來覆去。為什麼需要翻來覆去換姿勢?因為身體始終被苦逼迫。

持續覺知身體,就會看見身體始終被苦逼迫著,到了某個程度將會看見實相:身體並非殊勝難得的寶貝,此身是真實不虛的苦。比如呼氣、吸氣,若無覺性與智慧,便感覺不到苦。大家試著不斷吸氣…吸氣…別停,苦嗎?受不了的,感覺到了嗎?必須呼氣來解除苦。如果不斷呼氣,也會苦,必須靠吸氣來緩解苦。我們呼吸就是為了一陣陣地解除苦,行、住、坐、臥也是為瞭解除苦。

我們要覺知自己,然後洞悉身體的實相,看見身體始終被苦逼迫著,這稱為開發智慧。到了某一程度就會洞見到身體並非我們想象中那般珍貴,它不是寶貝。如果明白這點,接下來身體老,是平常之事,是不好的東西老了,不是「我」老。身體生病,會看見是苦在病變,不是「我」病,「我」沒有病,是「苦」在病。身體是真真正正的苦。身體老,是苦老;身體病,是苦病;身體死,是苦死。我們為何要因此受苦呢? 

在身體方面如此訓練,就會看見身體整天充滿苦,坐也苦,走也苦,躺也苦。絕大部分人往往處於迷失之中,因而不曾看見此身是苦。一旦感到酸痛,我們就會動來動去變換姿勢,而不曾回來覺知過自己。覺知身體,就會看見身體始終被苦逼迫著,日日夜夜只有苦。明白了這一點,就會願意接受實相。那麼當身體變老,我們就不會苦。是苦在變老,有什麼好苦的呢?身體生病,也不感到痛苦,因為是苦在生病。身體面臨死亡,是苦要死了,我們不會因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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