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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切 都 是 法 [德加尼亞]

什麼是正念禪修?

讓我們來談一談禪修。在這個中心,我們練習以四念處(身受心法)為基礎的念處禪修,或者稱為正念禪修。但是,在我們開始之前,我們需要清楚地知道我們正在做什麼以及為什麼我們要這麼做。就像我們開始任何一項重要的計劃一樣,我們先需要理解計劃背後的創意和根本理念,我們同樣需要這樣開始禪修,這非常重要。我們需要對什麼是正念禪修有一個正確的信息和正確的理解,這樣我們就能夠善巧地練習。我們不希望盲目地開始。什麼是正念禪修?我們禪修的目的是什麼?當我們禪修時,我們需要什麼樣的心和什麼樣的態度?我們怎樣禪修?
根據我的理解,正念禪修就是改變心的工作,是培養健康的心態,養育一顆向道之心,發展心的好的品質。正念禪修不是用身體來完成的工作,也不是通過觀察目標來完成的工作。(觀察目標是指正在發生的事情,正被觀察的對像,在“什麼是觀察目標”那一節中會有進一步的解釋)觀察目標不會禪修,是心在禪修。這就是為什麼禪修被稱為“心的工作”,這就是為什麼你需要知道“心”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心的存在?

   你知道你有一個心嗎?你是怎麼知道你有一個心的?你可以通過心的工作或者功能來觀察到心,像知道、思考、體會、感受、想要、專注等等。現在,把你的雙手合十,然後去感觸你的手掌。你知道你的兩個手掌互相碰觸的感覺,對嗎?你是怎麼知道這種碰觸的感覺的?你知道這種感覺的時候心在做什麼?你知道,是因為心去注意並且覺知到它。你知道心在注意並且覺知嗎?如果你的心在想別的東西,你會知道你的手掌互相碰觸的感覺嗎?不會的。所以,你現在明白了,你知道並不僅僅是因為你的手掌互相碰觸,而是因為心去注意手掌的互相碰觸,覺知的工作就屬於這種注意力的一部分。你能夠把你的注意力從手掌轉移到雙腳嗎?你可以的,對嗎?這種注意力的轉移,其實是心在工作。是心在注意。如果你知道你在注意,那麼你就知道心的存在了。不需要去尋找心,因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它。知道、思維、計劃、打算都是心的工作。只是剛開始時,由於缺乏對心是什麼的理解,我們不容易像觀察別的所緣一樣觀察到心。

堅持

   當我們禪修的時候,我們需要什麼樣的精進?現在的許多人僅僅知道一種類型的精進,就是那種充滿能量的、強行的精進。但是,當它是被煩惱驅動時(比如貪lobha 嗔dosa 痴moha),就是邪精進。在禪修的過程中,這種精進只會滋長更多的煩惱。那麼,我們應該怎樣禪修?在我們的禪修實踐中,我們使用健康的(kusala)努力,我們使用耐心並且堅持不懈的正精進。覺知(sati)需要被平衡,對自己的信心和對禪修的信心(saddhā)也需要被平衡。努力或者精進(viriya)也需要被平衡。這些精神上的官能,和定(samādhi)慧(paññā)一起組成五根,它們在禪修時一起工作。
     當我們非常專注地聚焦於一個所緣,而沒有去探索或者調查(擇法覺支dhamma-vicaya)正在發生什麼時,領悟就沒有機會生起。如果我們只是去聚焦,或者只是去注意,我們不能說我們在練習內觀禪修(vipassanā),因為內觀是關於學習心理和身體的交互過程(名色過程nāma-rūpa)的禪修。


誰在禪修?

  並不是“你”在禪修;是那些在背景裡運作的、心裡的觀念和思想在禪修。如果這些潛在的觀念是錯誤的,那麼整個禪修都會往錯誤的方向發展。只有在禪修心(即覺知心或者觀察心)中擁有正確的觀念、正確的態度和正確的理解時,你才擁有正確的禪修。這本書、法的討論、法的開示以及提醒都是用來給我們正確的信息的。然後,我們在禪修中運用正確的信息,運用我們學過的、聽到的和知道的關於正確的禪修的信息,並且運用我們的理智(智慧之一種)來發展智慧。我們需要正見和正思維。我們同樣需要探索和調查,這就是當我們禪修時,我們需要對現像進行調查,並且對我們觀察和禪修的方式進行反思。重點是:智慧需要和覺知一起工作(本書用“覺知+智慧”來表達這個理念),這樣通過直接的經驗獲得的修慧才能夠生起。禪修的心,覺知心或者觀察心應該是一顆向道之心,一顆健康的心。只有當我們用一顆健康的心去禪修時,我們才能正確地禪修。當禪修的心裡是貪嗔痴在運作時,我們不能說我們是在正確地禪修。
   當我們用想要和期待來禪修時,我們是在用貪心禪修;當我們用不滿和不快來禪修時,我們是在用嗔心禪修;當我們禪修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些什麼時,我們是在用痴心禪修。禪修工作的一部分是:當不善的心態開始產生時,學會去認出它。當我們試圖禪修的時候,往往會有這些不善的動機。我們能夠辨別出錯誤的不善的心態和正確的健康的心態,以及它們所帶來的相應的後果。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們需要運用我們學到的理論的信息,以及在禪修中運用我們的理智和智慧,去發現煩惱滲透進觀察心的時刻。我們需要認識到這種學習過程的價值。

 

什麼是觀察目標?

   我們經常使用“觀察目標”這個詞,觀察目標的意思是什麼呢?一個觀察目標是指我們經驗到的、我們觀察到的、或者某些被心覺知到的事物。事物一直在不停的發生,所以不會存在沒有東西觀察的時刻。所有的事物都根據他們各自的特性而發生(或生起)。在正念禪修中,我們不會去控制我們的經驗。當事物發生或者生起時,我們觀察它;我們因為心的注意力被吸引所以去觀察。觀察目標的特性是:能夠被心覺知、了解或者經驗到的東西。在任何一個時刻,有許多並且大量的觀察目標在六根門頭生起,心或許覺知到它們,或許沒有覺知到它們。我們有幾種官能的根門?我們有六種。我們怎樣去觀察六根門頭的觀察目標是心的工作。當我們需要對觀察目標有一個清晰的理解時,我們同樣需要知道:禪修不是觀察目標所做的工作。禪修是心的工作。所以,為了禪修的進步,我們必須去理解心,包括心是怎樣觀察的、心是怎樣工作的、心的潛在的態度等等。我們在用什麼樣的心禪修?當我們專注於一個目標時,我們不能看到心的工作。當我們戴著眼鏡去看我們想要看的東西時,我們可能沒有意識到我們戴著眼鏡。同樣的道理,如果我們過分專注於一個目標,我們就不再能看到心:它在做什麼?它是怎麼運作的?如果我們不過分專注於一個目標,我們至少還知道我們戴著眼鏡。心就是這樣的工作的。

    所以,如果你們的目標是得到一個全面的圖像,是想要去理解心和觀察目標的特性,我就勸告你們不要去專注。你們理解嗎?當你練習的時候,觀察目標和觀察方式之間的不同將會變得越來越明顯。換句話說,這種關於心和所緣的知識將會變得越來越清楚。你會親自認識到:“噢,這是所緣,這是心”;它們的性質是不同的。隨著你禪修的進步,你慢慢就會認識到這點。我現在解釋這個給你聽,所以當你禪修時你就可以運用這個信息來幫助你。認真考慮這個問題:當你坐下並且專注於一個目標時,你就是在練習正念禪修嗎?當你僅僅去注意某事的時候它就是正念禪修嗎?不是的,那只是專注於一個目標而已。或者說,如果你僅僅去覺知又會怎麼樣?如果禪修的心裡充滿了不善的心所又會怎麼樣呢?假設你正在注意、觀察或者覺知:什麼是所緣(包括身心二者),什麼是心呢?換句話說,誰在觀察,誰又被觀察呢?難道你不應該去調查這個嗎?如果一個禪修者只是聚焦於所緣,這種調查的品質能夠在他身上生起嗎?一個只是滿足於禪修時平靜的心態的禪修者能夠對身心的特性生起領悟嗎?不會的,這樣的禪修者只會執著於那種平靜的狀態,他們會努力讓那種狀態持續得更久。這樣智慧也就不可能生起了。

   所以,在正念禪修中,我們不需要在觀察目標或者所緣上去工作或者努力,我們能夠並且需要去培養我們正確的觀察方式。那我們怎麼做呢?我們首先要知道的是:心以某種方式已經在觀察了。它是焦慮還是平靜?有沒有某種智慧存在呢?(在《僅僅覺知是不夠的》已經談論了聞慧、思慧和修慧三種智慧)你也不需要努力去改變心的觀察方式。你真正需要注意的是:心是怎樣觀察的,以及這樣的觀察方式產生了哪些相應的結果。

     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就會注意到不同的因和果。當你反復地觀察並且看到不同的劇本時,你開始更好地理解這種關系:你的心態和心裡的想法是怎樣去影響你對於觀察目標的感受方式的。
 

從任何一個目標開始

   從對任何一個目標的覺知開始。當你保持覺知的時候,不斷地去檢查心。心覺知到什麼?當它覺知時,它舒適與否?它放松嗎?心裡的態度是什麼?經常去檢查。注意不要僅僅是聚焦於目標。當做正念行禪的時候,不斷地去檢查心,看它是焦慮還是放松?這個很難知道嗎?不會吧,你僅僅需要不斷地去檢查心,對嗎?覺知到心真的這麼困難嗎?剛開始的時候,你可能只是覺知到一些比較粗顯的心態和心的運作,這也很不錯。這個階段不要試圖去尋找更加微細的東西。心現在感覺怎麼樣?它是感覺到平和還是緊張?它感到厭煩嗎?你能夠知道這些,是嗎?去觀察那個心。正在發生什麼?以下兩點也許是你想知道的:
● 你在用一顆怎樣的心去覺知?

● 當你覺知到目標時,心是怎樣感受的?

盡量像這樣去觀察心——物關系。在禪修中,覺知到這些因果關系和聯結非常重要。

運用任何目標來發展覺知

哪一種方法更好:觀察呼吸還是觀察腹部?哪一個都不會比另外一個更好!它們都是一樣的。你不應該有所偏愛。如果你產生偏愛,你是在執著於某個所緣。鼻端的目標是一個目標。腹部的目標是一個目標。聲音是一個目標。熱也是一個目標。在內觀禪修中,眼睛是一個根門,耳朵是另外一個根門。你能夠從任意一個目標開始覺知嗎?你能夠從聲音開始嗎?你需要去尋找聲音嗎?難道它們不是總在那兒嗎?你很容易就知道聲音的存在。運用任何可以利用的目標。不需要去尋找非常微細的目標。內觀禪修運用任何目標來發展正念(sati)正定(samādhi)和智慧(paññā)。擁有覺知+智慧的禪修者能夠運用任何目標來發展正念、正定和智慧,而不是去增長貪嗔痴。當你運用輕松而持續的覺知來禪修時,心的力量就會增強。記住:觀察目標並不重要,觀察心擁有正確的態度與否更加重要。


心必須警覺並且感興趣

佛法的實踐是心的工作,也就是說心必須擁有覺知。同時,心也必須警覺,並且對探索它自己感興趣。但是,由於我們的習慣是更多地去注意發生在外面的事情,所以我們經常忘記去檢查我們自己的心。所以,為了保持覺知,我們需要不斷地去詢問並且提醒自己。覺知的慣性從每時每刻的練習而來。我們需要的是那種沒有中斷的覺知,這樣我們最終會獲得那種自然的覺知的慣性。打個比方說,我們不想要那種曇花一現的火花,我們需要的是那種持續的火焰,這種火焰從耐用的材料像木材或者煤炭而來。


什麼時候是禪修的合適時刻?

許多禪修者都有這種觀念:認為他們的禪修開始於當他們聽到鈴響時。並不是這樣的!鈴聲只是用來提醒你的。應該禪修的時間是從你早上醒來,一直到你晚上睡著。當你早上醒來的時候,檢查你自己。心是清楚的嗎?它感覺到精力恢復了嗎?還是它仍然瞌睡?你醒來了,但是心想繼續睡覺。這個很難知道嗎?你能夠知道所有的這些嗎?你只需要問你自己。你練習禪修是為了知道身和心。不管發生什麼,讓它發生;這並不重要。心的工作是去注意並且覺知——在任何姿勢任何活動中都可以做到這點。在墊子上坐著並不一定意味著你在禪修;有些禪修者坐著卻睡著了,另外一些人坐在那裡做白日夢。這樣能叫作禪修嗎?
 

等待並且善巧地觀察

在正念禪修中,我們不去專注、控制、施壓、限制或者干涉。這些都是被貪嗔痴等煩惱所驅動的。我們經常使用大量的邪精進去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或者運用很多的精力去掉某些東西。我們也會盲目地做一些事情,實際上我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這種禪修中,你需要做的是等待、並且善巧地觀察。當你坐禪的時候,你能夠自然地知道些什麼?並不需要去專注或者觀察某個特定的目標。你保持覺知然後觀察自己:

● 你覺知到自己的坐下嗎?

● 在你的身體裡正在發生什麼?

● 你能夠自然地知道些什麼?腹部的擴張、腹部的收縮、熱、聲音……

● 你覺知到你的兩個手掌的碰觸了嗎?

● 你的雙臂沒有感覺到勞累嗎?

你需要多少精力去覺知看到、聽到、熱、冷、碰觸或者疲倦呢?你需要聚焦去知道這些當中的任何一個嗎?這樣的觀察會很累人或者很困難嗎? 多麼容易!像這樣持續一整天的練習會很累人嗎?問你自己你是否在覺知,然後再開始坐禪或者行禪。心自然地就會去注意某些目標,並且也會知道它所能夠覺知到的,這是心的本性。當你坐禪、行禪、吃飯或者做日常活動的時候,不斷地去檢查自己。心能夠知道它想知道的,不是嗎?這種“自然地知道”對你們來說更容易。想去找到“你”想要的所緣需要精力。


僅僅覺知是不夠的

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談論了覺知,以及等待並且善巧地觀察。
記住:僅僅覺知是不夠的,覺知中必須有智慧。

這種智慧來自哪裡呢?有三種智慧:聞慧、思慧和修慧。聞慧是那種你從閱讀、聽開示、或者小參中得到的信息。思慧是通過思維、推理或者理性的分析所得到的才智或者知識。修慧是通過直接的體驗獲得的領悟或者智慧。簡而言之,我們可以用信息、理智和領悟來分別稱呼聞慧、思慧和修慧。這本書中,我們把這三者當中的任何一種都叫做智慧,但有時我們更具體地用信息、理智和領悟來把它們區分開。如果你對某個主題一無所知,你能夠對它開始工作嗎?你只有在擁有正確的信息以後才能開始。你怎樣才能正確地禪修?在禪修開始之前,你需要正確並且完備的信息,所以當你禪修時,智慧以信息和理智的形式同覺知一起運作。你需要正確的信息和正確的態度,它們是正確的禪修中的智慧因子。佛陀把這個叫做正念和清楚的理解(sati-sampajañña)。通過在禪修中運用正確的信息,你的禪修就不會遇到那種使用錯誤的信息所產生的問題。這種信息來自聽法的開示、請教問題和進行佛法的討論。我會給你們信息,作為禪修者,你們在禪修時使用這些信息和你們的理智。你們在禪修中運用這兩種智慧(信息和理智)。領悟的智慧當因緣和合時就會生起。


禪修時的思維

好吧,禪修時是應該思維還是應該不思維呢?你應該警惕那種增長貪嗔痴的思維。當人們說禪修時不應該思維時,他們是指那些被煩惱驅動的思維。當然,你不能阻止自然地生起的思維,但是你不要去讓那些被煩惱驅動的思維增長。不要去停止所有種類的思維!你應該思維聽到的法、在這本書讀到的信息,並且對你所做的工作和禪修的方式進行反思。這種思維將會幫助智慧增長。當你禪修時,我現在給你的這些信息將會在你的心裡起作用,你會運用這些信息和你的理智,善巧地處理發生的各種狀況。運用心的好的品質(比如正念、精進、智慧等),並且運用理智——這些是正念禪修的工作。


問題:觀察目標和觀察心二者之間,哪一個更重要?

答案:觀察心更重要。

如果你想理解真理,你需要去留意觀察心。經常去檢查你的觀察方式。當觀察心裡有貪嗔痴的時候,智慧能夠生起嗎?心在用什麼樣的態度禪修?經常去檢查你的態度。不要固著於你的經驗。它們會按照它們的各自的性質而生起,它們僅僅為保持覺知服務。一個善巧的禪修者運用六根門頭的目標來發展正念、正定和智慧,而對於那些不是那麼成熟的禪修者來說,相同的觀察目標只會增長貪嗔痴。


問題:哪種觀察目標更好,鼻端的出入息還是腹部的起伏?

答案:都一樣!

一個目標不會比另一個目標更好。一個目標,只是一個目標。如果你認為一個目標比另外一個目標更好,你很自然地就會對你選擇的那個目標生起執著。然後,當你注意不到那個特定的目標時,也許你會發覺自己不能禪修了。當你選擇一個“更好的”目標時,貪心肯定會生起。當你找不到你選擇的那個目標時,嗔心會生起。相信某個目標“好”是痴心在運作。那麼,你禪修的職責是去發展目標,還是去發展覺知的能力呢?目標總是會依照它們各自的性質而呈現;你的工作是去發展覺知。不要試圖去改變正在發生的事情,努力去加強並且提升那個心,它的覺知力還不是那麼強。剛開始時,正定很少,智慧也很弱,精進虛弱無力,信心也缺乏。禪修是培養並且加強五根的工作,它們是正念、正定、精進、信心和智慧。

 

覺知正在發生的事情

理解某事是沒有利益的——這和認為或者評判某事是“不好”的有很大的差別。當心給某事貼上“好”的標簽時,貪心已經生起了。隨著任何一個目標的生起,痴心也已經在那裡了。痴心障蔽了一個目標的自然特性(但沒有障蔽目標本身),然後給目標貼上標簽“好”後者“壞”。貪心和嗔心然後做它們抓取或者排斥的工作。那麼,我們應該怎樣禪修呢?禪修就是當心觀察目標的時候,去認出貪嗔痴的粗顯和微細的形式,以及它們所有的親屬。在正念禪修中,不管正在發生什麼,我們練習去覺知它。我們不去努力使心平靜下來,我們用正確的態度去認出和觀察不平靜的狀態。因為我們想去學習心和目標的本性,所以我們不會去“努力”讓心平靜下來,或者“努力”移除某些目標。我們不去干涉或者控制,我們只是觀察,因為我們想理解心和目標生起時的自然的狀態。這樣是正見。正因為這樣,當嗔心生起時,我們也不會去“努力”移除嗔心。我們不要去試圖擺脫嗔心。我們只要一產生要擺脫嗔心的念頭,嗔心就會增長。嗔心總是拒絕的,它的特性就是把某些東西推開。我們觀察嗔心,是因為我們想知道它的本性。這就是正念禪修的目的。

 

調查一切發生的事情

如果我們的目標是擁有理解,我們需要知道盡可能多的目標的特性,比如身心過程是怎樣運作的,以及因果關系等。僅僅知道你的經驗的一個方面不會生起任何領悟。因為數據還不完整,智慧也比較弱。能夠覺知到所有的目標,並且去調查一切發生的事情,這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們從任何一個生起的目標開始工作;我們不需要去創造任何經驗,也不需要專注於某個特定的目標。我們運用我們的智慧和覺知從正在發生的一切事情中學習。只有這樣,我們的視野才會拓寬,我們的眼界才會擴大,智慧才會得到發展。我們需要大量的信息(有時也用“數據”)才能讓智慧發生。警惕那些對目標生起的微細的執著和嗔心。退後一步,運用一顆調查的心去觀察,同時調查心背後要具備正確的態度。問你自己這些問題:正在發生什麼?它們是好還是不好?真的好嗎?真的不好嗎?它們是對的還是錯的?它們為什麼會發生?因為你想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你觀察並且用你的理智進行調查。心裡已經有想知道的傾向了。具備正確的態度和調查的觀察心也需要存在。所以,對於這兩種禪修方式的不同——一種是專注,一種是等待、看著並且用智慧觀察——你現在理解得更多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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