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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諦卡禪師(Jotika Sayādaw)講

果儒法師 譯

在這個階段,當你有某些體驗時,因為你有想和使用名稱的習慣,你會去稱呼它,但是當你想要稱名時,它已消失。你發現:你不再能稱呼事物的名稱,你只能觀察他們,沒有任何念頭。對初學者而言,禪師教導要注意「所聽到的,所生起的念頭等每一件事」,當你到了這個階段時,你一觀察所緣境,它立刻消失,所以你無法再觀察,你放棄觀察,保持覺知。在這個階段,你只是觀察,當你不再注意任何事時,你不會去注意他們,因為注意(note)非常慢,而觀察非常快。在這個階段,禪修者有時會體驗到亮光,這是心非常專注的現象。這些亮光有不同的形狀和顏色,有時非常明亮的星星會出現,並且快速消失;有時它從一邊出現,移動穿越,禪修者非常感興趣。有時他看到移動的亮光,像月亮一樣變得更大。在止禪,也可以體驗到這種亮光,這是定和精力的徵兆。


有時,時間非常快速的消逝,這意味著你的心非常快速的生滅。在心的生滅過程結束時,有個叫做有分(bhavaṅga)的間隔。當禪修者有太多的「有分」時,會有大的間隔,例如,如果禪修者在觀察生滅之間有很大的間隔,那麼,在一秒中,他只能體驗一些事情。如果有更少的間隔,那麼,他會有更多的體驗。當你體驗更多的事情時,這時,你會覺得時間變慢了。如果你讀過量子學和相對論,你會更容易了解。

當你的心非常快速的工作時,你會覺得時間慢了下來,這是非常真實的。在禪修的另一階段,當心超越時間和現象時,此時,你看不到生滅現象,對你而言,時間已經不存在。有一種狀況,時間是不存在的。這個階段的智(ñāṇa)變得非常清楚,觀察心的生滅過程,只是單純的心的過程,沒有人的存在。你不去想它,只是觀察它的生起,這只是一個過程。每當你觀察身體的生滅過程時,你清楚的看到相同的事,你沒有疑惑,沒有任何念頭。你觀察它只是一種自然的過程,清楚的觀察它的生滅,毫不費力,非常清楚敏銳的知識,清明的智慧,這是讓人驚訝的。令人驚訝的是:非常清楚的觀察是可能的。通常,我們非常遲鈍和含糊,非常困惑,我們沒有清楚的觀察事物。在禪修的這個階段,沒有念頭。當我們專注於所緣境時,我們非常清楚的觀察。有時,我們感到非常愉快和滿足;有時,大喜會充滿全身,心變得如此平靜,以致於沒有念頭。觀察變得非常清楚,觀智變得敏銳、清明,此時,喜產生了,但是太多喜悅會讓心浮躁,變成一種不淨,這是為什麼這種狀況被稱為觀隨染(vipassanūpakkilesā)的原因,他們本身並非不淨。如果我們注意,不執著,我們不會為這些狀況感到驕傲,我們沒有誤解這些經驗,他們只是生起又消失,這只是一種生滅現象。

如果我們執著這些狀況,感到驕傲,有時,這些狀況會被誤解為涅槃,這是一種觀隨染、誤解。由於身心變得輕安(passaddhi)、清涼,以致於你覺得你好像坐在有冷氣的室內;有時,你的身體感到陣陣涼意,甚至體溫也降低。在我的寺院有溫度計、血壓計和脈搏計數器。有時,我會自己量血壓、脈搏和體溫,真的體溫、脈搏和血壓降低了,這顯示身體的新陳代謝減緩,只是心非常活躍,但是沒有念頭。這顯示「想」使用更多能量,「擔心」也消耗許多能量;如果你無想無憂,心會變得非常敏銳,只使用最少的能量。此時,禪修者也能體驗喜與大樂,因為那時心無罣礙,禪修者感到非常自在快樂。這看起來似乎矛盾:看到所有事物的即生即滅,一個人如何能如此快樂? 因為你已經完全捨離,所以你感到愉快;捨離帶來真正的快樂,而執著是一種負擔。大多數的人,當他們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時,他們會感到快樂,而真正的快樂是一無所求。這非常難理解,如果我們不禪修,只是去思考它,將難以置信。在這個階段,你一無所求,除了生活必需品,你不會渴望任何東西。因為你有信解(adhimokkha),在這個階段,禪修者對法有深的信心。這種禪修可以獲得智慧和解脫,對於這種禪修,你毫無疑惑。


Paggaha是策勵、精勤,你有許多精力,你不會再懶惰,身體不再感覺沉重。你想要一直禪修,不會疲累,沒有睡意;有些人根本不睡,他們可以整天整夜禪修。當你躺下來睡時,要儘可能保持正念直到入睡。幾小時後,當你醒來時,你準備禪修,不會想睡。Upaṭṭhānaṃ指現起、顯現。此時,正念非常強。正念與定雖然類似,但是並不相同。當你住心一境時,其實你並沒有清楚的看到所緣境的生滅。當你具足正念時,你非常清楚的看到生滅現象,心停住在整個過程裡。止禪(Samatha)讓你獲得深定,但是你無法獲得清明的智慧,清明的觀智。當正念很強時,定也增長;當心越來越專注時,住心一境的時間會很長;當心更專注時,只知道所緣境,此時,住心一境,別無雜念。有時,你沒有覺知,但是心不散亂,心非常平靜,如果你知道你沒有覺知,試著觀察另一個所緣境來加強「覺知」,如果你觀察兩個所緣境,你會更有正念,更能保持警覺。


當正念變得非常強時,你可以知道同時發生的許多事情,你不再觀察一兩個所緣境,你不會想要去觀察任何東西,你沒有選擇所緣境,你只是保持覺知。當你保持覺知時,你看到所緣境生起;所緣境的生起引起心的覺知。但是,當太多所緣境生起時,覺知的心無法一一觀察他們,心會變得浮躁不安。當你發現心不再清明時,試著去限制所緣境,心靜下來,只觀察一兩個所緣境。剛開始,我們觀察一個所緣境時,心會跑掉。我們觀察這跑掉的心,把心收回來,把它放在另一個所緣境上。我們必須非常精進,在這個階段,住心一境,心不散亂。有時,你覺得:覺知好像一面鏡子,它反映出在它前面的每一樣東西;你知道它的存在,你毋需擔心有無正念。在這個階段,正念和正知(sampajañña)非常強,之前亦然。此時,具足正念,你不再選擇所緣境,每當所緣境生起時,「正念」自動覺知它的生滅。此時,禪修變得非常容易。另一件最重要的是欲求(nikanti),這是一種執著。上述的九種體驗或多或少發生在每位禪修者身上,這是心越來越專注的徵兆,「覺知」越來越強,這是為何你會看到亮光的原因。有時,觀智非常敏銳,有許多喜、樂、輕安、大樂,充滿信心、精力等等,這是好的,但是如果你執著其中任何一種,它將成為觀隨染。亮光本身不是觀隨染,清明的觀智是清淨的,好的,只是當你執著他們時,他們變得不淨。有時,當你執著這種清晰、敏銳的觀察時,你會感到驕傲,並想要再有這種體驗,這種「想要」是一種欲求(nikanti),是一種不淨。


渴望(taṇhā)、驕慢(māna)、邪見(曲解或錯誤的理解)會引起執著。當我們看到亮光時,我們的心覺得非常明亮,因為心保持正念,所以我們能看到亮光。有些人誤以為這是開悟:「我現在開悟了,我的心如此清明、平和、平靜和自在。」此時的觀智非常敏銳,不可能更好。如果我們誤以為這是開悟,渴望、驕慢、和邪見就會生起,這些是不淨,是觀隨染。毗婆舍那有十種觀隨染,前九個本身並非觀隨染,只有第十個才是,請不要搞錯。在捨(upekkha)心所時,我們的心是如此平靜,以致於我們不想禪修。剛禪修時,有時我們會認為:我們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放鬆。如果你在開始時這麼做,感覺非常好,心因此放鬆、平和、平靜,非常自在。過了一段時間,心失去活力,變得遲鈍和想睡。此時,心不再清明和覺知,過了一會兒,你的定力喪失了。當你有這種經驗時,提醒你自己:這不是觀隨染,只有執著、驕慢和邪見才是觀隨染。修習止禪時,由於定力所致,會有亮光;修習觀禪也會有亮光,當觀智非常清明、敏銳時,你會覺得內心非常明亮。事實上,我們一開始修毗婆舍那禪時,即體驗到這些事情。即使在第一觀智,當心變得平靜、清明時,正念和定也變得相當強;有時,我們也會體驗到光和喜。在這個階段,正念和定非常強,以致於某些人會看到不同的影像,如佛像、和平的景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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