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與滅苦"

蕭式球譯
長部

三十．相經

　　1.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 “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 “大德。”
　　世尊說： “比丘們，有三十二大人相，具有三十二大人相的人只有兩種去處而沒有其他，他如果在家庭中生活，會成為一位能征服四方、國土太平、具有七寶的轉輪王。轉輪王的七寶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將士寶；他有多於一千個兒子，每個兒子都有勇氣，有英雄的質素，能摧毀敵軍。轉輪王用正法征服四海之內的大地而不用棒杖、不用武器。他如果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會成為一位阿羅漢．等正覺，揭開世間的遮蔽。

　　2. “比丘們，什麼是三十二大人相呢？
　　“比丘們，偉大的人足掌平滿。比丘們，足掌平滿，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足底有千輻輪，輪框、輪輻、輪轂全都圓滿。比丘們，足底有千輻輪，輪框、輪輻、輪轂全都圓滿，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足跟圓滿。比丘們，足跟圓滿，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手足指長。比丘們，手足指長，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手足柔嫩。比丘們，手足柔嫩，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手足指有網紋。比丘們，手足指有網紋，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腳踝突出。比丘們，腳踝突出，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腿纖如羚。比丘們，腿纖如羚，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站立不彎身時，能垂手及膝。比丘們，站立不彎身時，能垂手及膝，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陰部密隱。比丘們，陰部密隱，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身色金黃。比丘們，身色金黃，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皮膚細滑，塵垢不著。比丘們，皮膚細滑，塵垢不著，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身毛整齊，一毛孔生一毛。比丘們，身毛整齊，一毛孔生一毛，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身毛聳立，毛色青黑，向右捲曲。比丘們，身毛聳立，毛色青黑，向右捲曲，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身體直如梵天。比丘們，身體直如梵天，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四肢、雙肩、腰身七處豐滿。比丘們，四肢、雙肩、腰身七處豐滿，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上身如獅。比丘們，上身如獅，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腋窩平滿。比丘們，腋窩平滿，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軀體如榕，雙手伸展與身體等長。比丘們，軀體如榕，雙手伸展與身體等長，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雙肩平正。比丘們，雙肩平正，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舌嚐上味。比丘們，舌嚐上味，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面頰如獅。比丘們，面頰如獅，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具四十齒。比丘們，具四十齒，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牙齒平正。比丘們，牙齒平正，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齒齒無隙。比丘們，齒齒無隙，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犬齒潔白。比丘們，犬齒潔白，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具廣長舌。比丘們，具廣長舌，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話音如梵天，唸誦如杜鵑。比丘們，話音如梵天，唸誦如杜鵑，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雙目青黑。比丘們，雙目青黑，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睫毛如牛。比丘們，睫毛如牛，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眉間長有柔軟白毛。比丘們，眉間長有柔軟白毛，這是一種大人相。
　　“比丘們，再者，偉大的人頭如戴有頭巾。比丘們，頭如戴有頭巾，這是一種大人相。

　　3. “比丘們，有這三十二大人相，具有這三十二大人相的人只有兩種去處而沒有其他，他如果在家庭中生活，會成為一位能征服四方、國土太平、具有七寶的轉輪王。轉輪王的七寶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將士寶；他有多於一千個兒子，每個兒子都有勇氣，有英雄的質素，能摧毀敵軍。轉輪王用正法征服四海之內的大地而不用棒杖、不用武器。他如果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會成為一位阿羅漢．等正覺，揭開世間的遮蔽。
　　“比丘們，外道仙人受持這三十二相，但他們並不知道造什麼業而得什麼相。

　　4. “比丘們，如來在過去生、過去有、過去所居住的地方之中，當投生為人的時候，內心堅定，持續在各種善法之中修習，作身、口、意善行，作布施與供養，持戒，持布薩日戒，尊敬父母、沙門、婆羅門、長者。我的善業得到積集、積聚、增長，在身壞命終之後投生在善趣、天界之中，在天界那裏，壽元、外貌、快樂、名聲、權力、色、聲、香、味、觸這十處地方都比其他天神優勝。我在天界死後便來到這裏投生，在這裏取得 ‘足掌平滿’ 這種大人相。我足掌平著地、平離地，整對足掌平滿接觸地面。

　　5. “具有這種相的人，如果在家庭中生活，會成為一位能征服四方、國土太平、具有七寶的轉輪王。轉輪王的七寶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將士寶；會有多於一千個兒子，每個兒子都有勇氣，有英雄的質素，能摧毀敵軍。轉輪王用正法征服四海之內的大地而不用棒杖、不用武器，那片大地肥沃、沒有污染、沒有荊棘、富庶、繁榮、安穩、幸福、衛生。成為轉輪王能夠得到什麼呢？不會敗於任何人、任何敵人、任何對手手上。這就是轉輪王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具有這種相的人，如果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會成為一位阿羅漢．等正覺，揭開世間的遮蔽。成為佛陀能夠得到什麼呢？不會敗於內外任何敵人、任何對手，貪欲、瞋恚、愚癡，沙門、婆羅門、天神、魔羅、梵天或任何眾生手上。這就是佛陀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世尊講說以上的義理。

　　6. 在此有人說偈頌：
　　“依法自制行調伏，
     布薩日中守淨戒，
     布施不害愛和平，
     堅定修習眾善行。
     以此善業往天上，
     體驗崇高之快樂，
     死後到來此世間，
     足掌平正觸感妙。
    
     相師齊集來解說：
     足掌平滿不敗相，
     不論在家或出家，
     此相均帶善光芒，
     若然在家無敵手，
     任何敵人皆降服，
     人間各種樂業果，
     無一能及此優勝；
     若然成為出家人，
     能見出離愛欲道，
     取得至極不入胎，
     此是人間究竟法。”

　　7. “比丘們，如來在過去生……常為眾人帶來快樂，驅除他們的惶恐、驚慌、恐懼，如法為他們提供保護，帶領隨從一起作布施……我在天界死後便來到這裏投生，在這裏取得 ‘足底有千輻輪，輪框、輪輻、輪轂全都圓滿’ 這種大人相。

　　8. “……成為轉輪王能夠得到什麼呢？人數眾多的隨從：人數眾多的婆羅門、居士、鎮民、村民、算師、大臣、軍人、護衛、智人、眷屬、小王、王子。這就是轉輪王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成為佛陀能夠得到什麼呢？人數眾多的隨從：人數眾多的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天、人、阿修羅、龍、乾達婆。這就是佛陀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世尊講說以上的義理。

　　9. 在此有人說偈頌：
　　“過往生中為人時，
     常為眾人求安樂，
     驅除驚慌與恐懼，
     但願眾人得庇護。
     以此善業往天上，
     體驗崇高之快樂，
     死後到來此世間，
     雙足俱現千輻輪。
    
     相師齊集來解說：
     太子具此百福相，
     足輪千輻皆圓滿，
     將具隨從無敵人，
     若不成為出家人，
     轉動王輪治國土，
     世間小王剎帝利，
     俱作輪王之隨從；
     若然成為出家人，
     能見出離愛欲道，
     天人帝釋及羅剎，
     龍鳥畜生乾達婆，
     對此上士皆恭敬，
     俱作佛陀之隨從。”

　　10. “比丘們，如來在過去生……捨棄殺生、遠離殺生，放下木棒、放下武器，對所有生命都有悲憫心……我在天界死後便來到這裏投生，在這裏取得 ‘足跟圓滿’ 、 ‘手足指長’ 和 ‘身體直如梵天’ 三種大人相。

　　11. “……成為轉輪王能夠得到什麼呢？長壽，久住世間：他能保持長久的壽命，任何人、任何敵人、任何對手都沒有能力取去他的性命。這就是轉輪王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成為佛陀能夠得到什麼呢？長壽，久住世間：他能保持長久的壽命，世上任何敵人、對手、沙門、婆羅門、天神、魔羅、梵天都沒有能力取去他的性命。這就是佛陀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世尊講說以上的義理。

　　12. 在此有人說偈頌：
　　“眾生各自皆懼死，
     知此義後離殺生，
     以此善行往天上，
     體驗善行之果報，
     死後到來此世間，
     取得三種大人相：
     足跟廣圓與豐滿；
     手足指長且柔軟；
     肢體正直如梵天，
     美觀柔嫩外相佳。
    
     此三相是人中尊，
     太子具此命長久，
     若然在家得長壽，
     若然出家壽更長。
     遠離殺生得如意，
     招感此等長壽相。”

　　13. “比丘們，如來在過去生……時常布施美味的硬食物、軟食物和飲品給人……我在天界死後便來到這裏投生，在這裏取得 ‘七處豐滿’ 這種大人相。我雙手豐滿，雙腳豐滿，雙肩豐滿，腰身豐滿。

　　14. “……成為轉輪王能夠得到什麼呢？美味的硬食物、軟食物和飲品。這就是轉輪王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成為佛陀能夠得到什麼呢？美味的硬食物、軟食物和飲品。這就是佛陀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世尊講說以上的義理。

　　15. 在此有人說偈頌：
　　“之前布施甘上味，
     硬食軟食及飲料，
     以此善行之業力，
     得生天上長喜樂，
     來此世間七豐滿，
     手足亦現柔軟相。
    
     智人解說此瑞相：
     能得美味軟硬食，
     不單在家得美食，
     即使出家而修行，
     斷除居家之結縛，
     亦得上妙之美食。”

　　16. “比丘們，如來在過去生……常以布施、愛語、利行、同利四攝來攝持大眾……我在天界死後便來到這裏投生，在這裏取得 ‘手足柔嫩’ 和 ‘手足指有網紋’ 兩種大人相。

　　17. “……成為轉輪王能夠得到什麼呢？善攝大眾：善攝婆羅門、居士、鎮民、村民、算師、大臣、軍人、護衛、智人、眷屬、小王、王子。這就是轉輪王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成為佛陀能夠得到什麼呢？善攝大眾：善攝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天、人、阿修羅、龍、乾達婆。這就是佛陀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世尊講說以上的義理。

　　18. 在此有人說偈頌：
　　“曾修布施與愛語，
     亦習利行與公平，
     以此善攝諸大眾，
     謙厚之德生天上，
     死後到來此世間，
     太子取得此善相：
     手足柔嫩有網紋，
     形相圓滿極美妙。
    
     若然成為大眾主，
     威德攝眾來凝聚，
     利樂大眾說愛語，
     一起修習妙功德；
     若然捨棄俗世樂，
     人中勝雄說法義，
     大眾聽此善淨語，
     一起依法而修行。”

　　19. “比丘們，如來在過去生……常為眾人講說有關利益與善法的說話，為許多眾生解釋什麼是利益與善法；是眾人的利樂者，是眾人的法施者……我在天界死後便來到這裏投生，在這裏取得 ‘腳踝突出’ 和 ‘身毛聳立’ 兩種大人相。

　　20. “……成為轉輪王能夠得到什麼呢？在受用欲樂的人之中是最高、最上、最頂、最好、最理想的。這就是轉輪王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成為佛陀能夠得到什麼呢？在所有眾生之中是最高、最上、最頂、最好、最理想的。這就是佛陀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世尊講說以上的義理。

　　21. 在此有人說偈頌：
　　“過往常說法義語，
     為諸大眾作解釋，
     身為眾生利樂者，
     常作法施無吝嗇。
     以此善行之業力，
     到於天上心歡喜，
     來此世間有二相，
     能受究極之快樂：
     足踝形狀極善妙，
     皮膚肌肉血色佳；
     身毛向上而直立，
     實屬至高美妙相。
    
     此相之人若在家，
     所受欲樂為至極，
     降伏整個閻浮提，
     超於眾人無人及；
     若出家行勝妙道，
     諸眾生中為至極，
     降伏世間而安住，
     超於眾生無人及。”
 
　　22. “比丘們，如來在過去生……時常用心教人工藝、知識、善行、善業；常想令人快知道、快明白、快熟悉所學，常想令人長久修習而不懈倦……我在天界死後便來到這裏投生，在這裏取得 ‘腿纖如羚’ 這種大人相。

　　23. “……成為轉輪王能夠得到什麼呢？任何國王應得的、必需的、受用的、身邊的事物，很快便能得到。這就是轉輪王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成為佛陀能夠得到什麼呢？任何沙門應得的、必需的、受用的、身邊的事物，很快便能得到。這就是佛陀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世尊講說以上的義理。

　　24. 在此有人說偈頌：
　　“教導工藝至善業，
     對人愛護不傷害，
     常望弟子快通曉，
     長久修習不懈倦。
     行此善業得善相，
     小腿形狀極美滿，
     腿毛遍佈軟膚上，
     根根齊整而彎曲。
    
     相師說此纖腿相：
     欲有所得必速達，
     在家意欲多如毛，
     每種均能速達成；
     若然成為出家人，
     能見出離愛欲道，
     身邊所需莊嚴物，
     均能快速而取得。”
 
　　25. “比丘們，如來在過去生……時常前往沙門婆羅門那裏求學，問他們： ‘大德，什麼是善，什麼是不善呢？什麼會受譴責，什麼不會受譴責呢？什麼應行踐，什麼不應行踐呢？做哪些事情會長期帶來損害和苦惱，做哪些事情會長期帶來利益和快樂呢？’ ……我在天界死後便來到這裏投生，在這裏取得 ‘皮膚細滑’ 這種大人相。我皮膚細滑，塵垢不會沾著身體。

　　26. “……成為轉輪王能夠得到什麼呢？大智慧：在所有受用物欲的人之中，沒有人的智慧跟他同等，沒有人的智慧超越他。這就是轉輪王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成為佛陀能夠得到什麼呢？大智慧：許多智慧、歡悅的智慧、快捷的智慧、銳利的智慧、具洞察力的智慧；在所有眾生之中，沒有眾生的智慧跟他同等，沒有眾生的智慧超越他。這就是佛陀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世尊講說以上的義理。

　　27. 在此有人說偈頌：
　　“過往出生為人時，
     常見智人欲求問，
     出家人前聽教導，
     專心學習諸善義，
     行此善業得智慧，
     為人亦得膚滑相。
    
     智人解說此瑞相：
     能見細義無搖擺，
     若不成為出家人，
     轉動王輪治國土，
     教導善義與受持，
     無人能勝無人及；
     若然成為出家人，
     能見出離愛欲道，
     取得無上大智慧，
     圓滿覺悟成智者。”

　　28. “比丘們，如來在過去生……是一個不忿怒、平和的人：即使受了很多罵說，也不會惱火、發怒、瞋恨、對抗、忿怒、瞋恚、不滿，不會作出各種忿怒的行為。我也是一個布施者：時常布施細妙柔軟的地氈、外套、麻布、棉布、絲布、毛布給人……我在天界死後便來到這裏投生，在這裏取得 ‘身色金黃’ 這種大人相。我全身的皮膚都是金色的。

　　29. “……成為轉輪王能夠得到什麼呢？細妙柔軟的地氈、外套、麻布、棉布、絲布、毛布。這就是轉輪王能夠得到的東西了。
　　“……成為佛陀能夠得到什麼呢？細妙柔軟的地氈、外套、麻布、棉布、絲布、毛布。這就是佛陀能夠得到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