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與滅苦"

蕭式球譯

四．須那檀多經

　　1.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和大約五百人的大比丘僧團在央伽遊行說法，去到瞻波那裏後，住在瞿伽羅蓮池岸邊。
　　這時候，須那檀多婆羅門居住在瞻波。瞻波人口、水草、樹木、穀物豐盛，是摩揭陀王頻婆娑羅將軍賞賜給須那檀多婆羅門的最高御賜。

　　2. 瞻波的婆羅門居士聽到這個消息： “喬答摩沙門是釋迦族人，從釋迦族出家，他和大約五百人的大比丘僧團在央伽遊行說法，現在來到我們這裏，住在瞿伽羅蓮池岸邊。喬答摩賢者聲名遠播，是一位阿羅漢．等正覺．明行具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者．天人師．佛．世尊。他親身證得無比智，然後在這個有天神、魔羅、梵天、沙門、婆羅門、國王、眾人的世間宣說法義，所說的法義開首、中間、結尾都是善美的，有意義、有好的言辭、圓滿、清淨、開示梵行。” 瞻波的婆羅門居士心想： “去看這樣的阿羅漢是很有益處的。”
　　於是，瞻波的婆羅門居士連群結隊地離開瞻波，前往瞿伽羅蓮池。

　　3. 這時候，須那檀多婆羅門在宮殿的頂層午休，看見瞻波的婆羅門居士連群結隊地離開瞻波前往瞿伽羅蓮池，於是對他的侍從說： “侍從賢者，為什麼瞻波的婆羅門居士連群結隊地離開瞻波前往瞿伽羅蓮池呢？”
　　“賢者，喬答摩沙門是釋迦族人，從釋迦族出家，他和大約五百人的大比丘僧團在央伽遊行說法，現在來到我們這裏，住在瞿伽羅蓮池岸邊。喬答摩賢者聲名遠播，是一位阿羅漢．等正覺．明行具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者．天人師．佛．世尊。他們去見喬答摩賢者。”
　　“侍從賢者，既然這樣，你前往瞻波的婆羅門居士那裏，然後對他們說： ‘賢者們，須那檀多婆羅門叫你們等一等，他也去見喬答摩沙門。’ ”
　　侍從回答須那檀多婆羅門： “賢者，是的。” 於是前往瞻波的婆羅門居士那裏，然後對他們說： “賢者們，須那檀多婆羅門叫你們等一等，他也去見喬答摩沙門。”

　　4. 這時候，大約五百個從各地而來的婆羅門逗留在瞻波處理一些事務，他們聽到 “須那檀多婆羅門去見喬答摩沙門” 這個消息，於是前往須那檀多婆羅門那裏，然後對他說： “我們聽到須那檀多賢者去見喬答摩沙門的消息。這是真的嗎？”
　　“賢者們，是的。我也是去見喬答摩沙門。”

　　5. “須那檀多賢者不要去見喬答摩沙門！不應由你去見喬答摩沙門！如果由你去見喬答摩沙門的話，你的名聲將會減損，喬答摩沙門的名聲將會增加。因此，不應由你去見喬答摩沙門，應由喬答摩沙門來見你。
　　“須那檀多賢者出生於純正的血統，父系母系追溯上七代都沒有跟其他種姓雜配，七代的婆羅門種姓都不受質疑。因此，不應由你去見喬答摩沙門，應由喬答摩沙門來見你。
　　“須那檀多賢者富有、有很多財富和產業。須那檀多賢者具有五種技能：博學，持咒頌，掌握三吠陀，精通字詞與音聲，熟悉傳統的文句與文法。須那檀多賢者通曉世間大人相。須那檀多賢者具有至極的外觀，美麗、好看、美妙；有最高的外相，最高的活力；沒有不足之處。須那檀多賢者有戒行，是戒行成熟的人，具有成熟的戒行。須那檀多賢者是善語者，善教說者；說話有禮、清楚、沒有缺點、有意義。須那檀多賢者是許多老師的老師，教導三百位年青婆羅門咒頌。不同的國家和地區都有很多年青婆羅門想在須那檀多賢者的座下學習咒頌。須那檀多賢者年老、過了很多日子而喬答摩沙門年少、出家的日子短。須那檀多賢者受頻婆娑羅王照料、恭敬、尊重、供養、推崇。須那檀多賢者受薄拘娑提婆羅門照料、恭敬、尊重、供養、推崇。須那檀多賢者受頻婆娑羅王最高御賜瞻波；瞻波人口、水草、樹木、穀物豐盛。因此，不應由你去見喬答摩沙門，應由喬答摩沙門來見你。”

　　6. 那些婆羅門說了這番話後，須那檀多婆羅門對他們說： “賢者們，既然這樣，你們聽我說不應由喬答摩沙門來見我，而是應由我去見喬答摩沙門的原因吧。喬答摩沙門出生於純正的血統，父系母系追溯上七代都沒有跟其他種姓雜配，七代的剎帝利種姓都不受質疑。因此，不應由喬答摩沙門來見我，而是應由我去見喬答摩沙門。
　　“喬答摩沙門放棄了很多親屬來出家，喬答摩沙門放棄了充斥各處的金錢來出家。喬答摩沙門年少、髮黑、壯健、在人生的早期從家庭生活中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喬答摩沙門的父母不想他出家，淚流滿面，他剃掉頭髮和鬍鬚，穿著袈裟衣，從家庭生活中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喬答摩沙門具有至極的外觀，美麗、好看、美妙；有最高的外相，最高的活力；沒有不足之處。喬答摩沙門有戒行，有聖戒，有善戒，具有善戒。喬答摩沙門是善語者，善教說者；說話有禮、清楚、沒有缺點、有意義。喬答摩沙門是許多老師的老師。喬答摩沙門盡除了貪欲，清除了動搖。喬答摩沙門說善業、說善行，對婆羅門沒有不敬。喬答摩沙門從上流剎帝利的高種姓出家。喬答摩沙門從富有、有很多財富和產業的種族出家。人們穿州過省來找喬答摩沙門問問題。無數天神終生皈依喬答摩沙門。喬答摩沙門好名聲遠播：這位世尊是阿羅漢．等正覺．明行具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者．天人師．佛．世尊。喬答摩沙門具有三十二大人相。喬答摩沙門不拒人於外、仁慈、融洽、和氣，說話平白、親切。喬答摩沙門受四眾照料、恭敬、尊重、供養、推崇。很多天和人對喬答摩沙門生起淨信。喬答摩沙門所到的村落或市鎮，那裏都沒有非人侵擾。喬答摩沙門擁有教團，擁有教派，是教派的老師，是宗派的創立人，為眾人解說最高的義理；他的名聲跟其他沙門婆羅門不一樣，是由成就無上的明行而來的。頻婆娑羅王連同王后、王子、大臣、隨從都終身皈依喬答摩沙門。拘薩羅王波斯匿連同王后、王子、大臣、隨從都終身皈依喬答摩沙門。薄拘娑提婆羅門連同妻子、兒子、眷屬、隨從都終身皈依喬答摩沙門。喬答摩沙門受頻婆娑羅王照料、恭敬、尊重、供養、推崇。喬答摩沙門受波斯匿王照料、恭敬、尊重、供養、推崇。喬答摩沙門受薄拘娑提婆羅門照料、恭敬、尊重、供養、推崇。
　　“任何沙門或婆羅門來到我們的村落都是賓客，都應受我們照料、恭敬、尊重、供養、推崇。喬答摩沙門來到瞻波及住在瞿伽羅蓮池岸邊，他就是我們的賓客，因此應受我們照料、恭敬、尊重、供養、推崇。因此，不應由喬答摩沙門來見我，而是應由我去見喬答摩沙門。
　　“賢者們，這些是我熟悉的讚美，喬答摩沙門的讚美還有很多，是無量無數的。”

　　7. 須那檀多婆羅門說了這番話後，那些婆羅門對他說： “須那檀多賢者這樣來稱讚喬答摩沙門，即使喬答摩沙門住在一百由旬之外，也值得有敬信的人揹負資糧去見他！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見喬答摩沙門吧！”
　　於是須那檀多婆羅門和婆羅門大眾一起前往瞿伽羅蓮池。

　　8. 當須那檀多婆羅門在樹林中行走的時候，內心生起了這心念： “一會我問喬答摩沙門問題時，如果他說我不應這樣問而應那樣問的話，大眾便會這樣來貶斥我： ‘須那檀多婆羅門是一個愚人，是一個不成熟的人，不能如理地問喬答摩沙門問題！’ 若被大眾貶斥，名聲便會減損；名聲減損時，財富便會減損。名聲就是我的財富！
　　“一會喬答摩沙門問我問題時，如果我的解說不符合他的心意，他說我不應這樣解說而應那樣解說的話，大眾便會這樣來貶斥我： ‘須那檀多婆羅門是一個愚人，是一個不成熟的人，他的解說不能符合喬答摩沙門的心意！’ 若被大眾貶斥，名聲便會減損；名聲減損時，財富便會減損。名聲就是我的財富！
　　“我走到這樣近喬答摩沙門那裏，如果又轉身離去不見喬答摩沙門的話，大眾便會這樣來貶斥我： ‘須那檀多婆羅門是一個愚人，是一個不成熟的人，又頑固、又恐懼，不敢去見喬答摩沙門，走到這樣近竟然又轉身離去！’ ”

　　9. 於是須那檀多婆羅門和大眾一起前往世尊那裏，他走到世尊那裏，和世尊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然後坐在一邊。一些瞻波的婆羅門居士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一些瞻波的婆羅門居士和世尊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然後坐在一邊；一些瞻波的婆羅門居士向世尊合掌，然後坐在一邊；一些瞻波的婆羅門居士在世尊跟前報上自己的名字和族姓，然後坐在一邊；一些瞻波的婆羅門居士保持靜默，然後坐在一邊。
　　
　　10. 須那檀多婆羅門坐下來的時候，內心不斷生起這心念： “一會我問喬答摩沙門問題時，如果他說我不應這樣問而應那樣問的話，大眾便會這樣來貶斥我： ‘須那檀多婆羅門是一個愚人，是一個不成熟的人，不能如理地問喬答摩沙門問題！’ 若被大眾貶斥，名聲便會減損；名聲減損時，財富便會減損。名聲就是我的財富！
　　“一會喬答摩沙門問我問題時，如果我的解說不符合他的心意，他說我不應這樣解說而應那樣解說的話，大眾便會這樣來貶斥我： ‘須那檀多婆羅門是一個愚人，是一個不成熟的人，他的解說不能符合喬答摩沙門的心意！’ 若被大眾貶斥，名聲便會減損；名聲減損時，財富便會減損。名聲就是我的財富！
　　“真希望喬答摩沙門問我一些我師承的三吠陀知識，這樣的話我的解說便能符合喬答摩沙門的心意！”

　　11. 世尊以他心智知道須那檀多婆羅門的心念，心想： “須那檀多婆羅門受自己的心念困擾，讓我問他一些他師承的三吠陀知識吧。”
　　於是，世尊對須那檀多婆羅門說： “婆羅門，一位婆羅門具有多少支便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呢？”

　　12. 須那檀多婆羅門心想： “這真的是我希望的、期望的、所願的、所要的！喬答摩沙門真的是問我一些我師承的三吠陀知識，這樣的話我的解說便能符合喬答摩沙門的心意！”

　　13. 於是，須那檀多婆羅門坐直身軀，環視大眾，然後對世尊說： “喬答摩賢者，一位婆羅門具有五支便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什麼是五支呢？

“一位婆羅門出生於純正的血統，父系母系追溯上七代都沒有跟其他種姓雜配，七代的婆羅門種姓都不受質疑。
　　“他具有五種技能：博學，持咒頌，掌握三吠陀，精通字詞與音聲，熟悉傳統的文句與文法。還有通曉世間大人相。
　　“他具有至極的外觀，美麗、好看、美妙；有最高的外相，最高的活力；沒有不足之處。
　　“他有戒行，是戒行成熟的人，具有成熟的戒行。
　　“他是智者、是智人，是首位或次位拿祭祀杓的人。
　　“喬答摩賢者，一位婆羅門具有這五支便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

　　14. “婆羅門，這五支去掉其中一支，一位婆羅門具有四支能否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呢？”
　　“喬答摩賢者，是能夠的。這五支可以去掉外觀的一支，外觀有什麼用呢！
　　“一位婆羅門出生於純正的血統，父系母系追溯上七代都沒有跟其他種姓雜配，七代的婆羅門種姓都不受質疑。
　　“他具有五種技能：博學，持咒頌，掌握三吠陀，精通字詞與音聲，熟悉傳統的文句與文法。還有通曉世間大人相。
　　“他有戒行，是戒行成熟的人，具有成熟的戒行。
　　“他是智者、是智人，是首位或次位拿祭祀杓的人。
　　“喬答摩賢者，一位婆羅門具有這四支便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

　　15. “婆羅門，這四支去掉其中一支，一位婆羅門具有三支能否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呢？”
　　“喬答摩賢者，是能夠的。這四支可以去掉咒頌的一支，咒頌有什麼用呢！
　　“一位婆羅門出生於純正的血統，父系母系追溯上七代都沒有跟其他種姓雜配，七代的婆羅門種姓都不受質疑。
　　“他有戒行，是戒行成熟的人，具有成熟的戒行。
　　“他是智者、是智人，是首位或次位拿祭祀杓的人。
　　“喬答摩賢者，一位婆羅門具有這三支便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

　　16. “婆羅門，這三支去掉其中一支，一位婆羅門具有兩支能否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呢？”
　　“喬答摩賢者，是能夠的。這三支可以去掉出生的一支，出生有什麼用呢！
　　“一位婆羅門有戒行，是戒行成熟的人，具有成熟的戒行。
　　“他是智者、是智人，是首位或次位拿祭祀杓的人。
　　“喬答摩賢者，一位婆羅門具有這兩支便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

　　17. 須那檀多婆羅門說了這番話後，其他婆羅門對他說： “須那檀多賢者，不要這樣說，須那檀多賢者，不要這樣說！須那檀多賢者廢除外觀，廢除咒頌，廢除出生。須那檀多賢者的主張轉到喬答摩沙門那邊去了！”

　　18. 於是，世尊對那些婆羅門說： “婆羅門們，如果你們認為須那檀多是一個不多聞的婆羅門，須那檀多是一個不善教說的婆羅門，須那檀多是一個劣慧婆羅門，須那檀多是一個不能夠跟喬答摩沙門對論的婆羅門，那就讓他止住而由你們來跟我說話吧。
　　“婆羅門們，如果你們認為須那檀多是一個多聞的婆羅門，須那檀多是一個善教說的婆羅門，須那檀多是一個智者婆羅門，須那檀多是一個能夠跟喬答摩沙門對論的婆羅門，那就讓你們止住而由他來跟我說話吧。”
　　
　　19. 世尊說了這番話後，須那檀多婆羅門對他說： “請喬答摩賢者止住，請喬答摩賢者保持沉默。我會如法解答這個道理。”
　　須那檀多婆羅門再對其他婆羅門說： “賢者們，不要說我廢除外觀，廢除咒頌，廢除出生。不要說我的主張轉到喬答摩沙門那邊去。賢者們，我沒有廢除外觀、咒頌或出生。”

　　20. 這時候，須那檀多婆羅門有一個外甥名叫央伽迦的年青婆羅門坐在大眾之中。須那檀多婆羅門對其他婆羅門說： “賢友們，你們看見我的外甥央伽迦年青婆羅門嗎？”
　　“賢友，看見。”
　　“賢友們，央伽迦年青婆羅門具有至極的外觀，美麗、好看、美妙；有最高的外相，最高的活力；沒有不足之處。他的外觀在這大眾之中除了喬答摩沙門之外，無人能及。
　　“賢友們，他具有五種技能：博學，持咒頌，掌握三吠陀，精通字詞與音聲，熟悉傳統的文句與文法。還有通曉世間大人相。我是教導他咒頌的。
　　“賢友們，他出生於純正的血統，父系母系追溯上七代都沒有跟其他種姓雜配，七代的婆羅門種姓都不受質疑。我熟悉他的父母。
　　“賢友們，假如央伽迦年青婆羅門殺生、偷盜、邪淫、妄語、飲酒，這樣的話外觀有什麼用呢，咒頌有什麼用呢，出生有什麼用呢！
　　“賢友們，因此，一位婆羅門有戒行，是戒行成熟的人，具有成熟的戒行。
　　“他是智者、是智人，是首位或次位拿祭祀杓的人。
　　“賢友們，一位婆羅門具有這兩支便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

　　21. 世尊說： “婆羅門，這兩支去掉其中一支，一位婆羅門具有一支能否配稱為一位婆羅門──當他說自己是一位婆羅門的時候不會成為一種妄語呢？”
　　“喬答摩賢者，不能。喬答摩賢者，戒行能夠淨化智慧，智慧能夠淨化戒行；有戒行在才有智慧在，有智慧在才有戒行在；有戒行的人才有智慧，有智慧的人才有戒行。戒行和智慧在世間上是被譽為最高的。
　　“喬答摩賢者，就正如雙手互擦來洗手或雙腳互擦來洗腳，同樣地，戒行能夠淨化智慧，智慧能夠淨化戒行；有戒行在才有智慧在，有智慧在才有戒行在；有戒行的人才有智慧，有智慧的人才有戒行。戒行和智慧在世間上是被譽為最高的。”

　　22. “婆羅門，正是這樣。戒行能夠淨化智慧，智慧能夠淨化戒行；有戒行在才有智慧在，有智慧在才有戒行在；有戒行的人才有智慧，有智慧的人才有戒行。戒行和智慧在世間上是被譽為最高的。
　　“婆羅門，什麼是戒行，什麼是智慧呢？”
　　“喬答摩賢者，這些事情我知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如果喬答摩賢者為我解釋清楚這個義理就好了。”

　　23. “婆羅門，既然這樣，留心聽，好好用心思量，我現在說了。”
　　須那檀多婆羅門回答世尊： “賢者，是的。”
　　世尊說： “婆羅門，如來出現於世上……(經文省略的內容跟《沙門果經》第四十至六十三段相若，大意是一個人聞法、出家成為一位比丘、持戒)……他具有聖者之戒蘊，親身體驗沒有過失之樂。婆羅門，這就是比丘具有戒行。婆羅門，這就是戒行了。
　　“婆羅門……(經文省略的內容跟《沙門果經》第六十四至八十一段相若，大意是一位比丘取得初、二、三、四禪)……他進入了四禪。婆羅門……(經文省略的內容跟《沙門果經》第八十二至九十八段相若，大意是一位比丘取得漏盡智)……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婆羅門，這就是智慧。婆羅門，這就是智慧了。”
　　
　　24. 世尊說了這番話後，須那檀多婆羅門對他說： “喬答摩賢者，妙極了！喬答摩賢者，妙極了！喬答摩賢者能以各種不同的方式來演說法義，就像把倒轉了的東西反正過來；像為受覆蓋的東西揭開遮掩；像為迷路者指示正道；像在黑暗中拿著油燈的人，使其他有眼睛的人可以看見東西。我皈依喬答摩賢者、皈依法、皈依比丘僧。願喬答摩賢者接受我為優婆塞，從現在起，直至命終，終生皈依！願喬答摩賢者和比丘僧團明天接受我的食物。”
　　世尊保持沉默以表示接受供養。須那檀多婆羅門知道世尊接受邀請後，便起座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離去。
　　在清晨的時候，須那檀多婆羅門吩咐人在自己的居所準備美味的硬食物和軟食物，然後使人通知世尊： “喬答摩賢者，現在食物已經準備好了。”

　　25. 在上午，世尊穿好衣服，拿著大衣和缽與比丘僧團一起前往須那檀多婆羅門的居所。去到後，世尊和比丘僧團坐在為他們預備好的座位上。須那檀多婆羅門親手將美味的硬食物和軟食物遞送給以佛陀為首的比丘僧團，使他們得到滿足，使他們掩缽示意吃飽。當世尊吃完食物，手離開缽的時候，須那檀多婆羅門以一低座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

　　26. “喬答摩賢者，如果我身在大眾之中起座對喬答摩賢者作禮，大眾會貶斥我；若被大眾貶斥，名聲便會減損；名聲減損時，財富便會減損。名聲就是我的財富。所以，當我身在大眾之中向喬答摩賢者合掌時，願喬答摩賢者視我為起座對喬答摩賢者作禮；當我身在大眾之中向喬答摩賢者除頭巾時，願喬答摩賢者視我為頂禮世尊雙足。
　　“喬答摩賢者，如果我身在車乘之中下車對喬答摩賢者作禮，大眾會貶斥我；若被大眾貶斥，名聲便會減損；名聲減損時，財富便會減損。名聲就是我的財富。所以，當我身在車乘之中向喬答摩賢者舉起刺棒時，願喬答摩賢者視我為下車對喬答摩賢者作禮；當我身在車乘之中向喬答摩賢者垂手時，願喬答摩賢者視我為頂禮世尊雙足。”

　　27. 於是，世尊為須那檀多婆羅門說法，對他開示，對他教導，使他景仰，使他歡喜，然後起座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