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與滅苦"

蕭式球譯

八十八．斗篷經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上午，阿難尊者穿好衣服，拿著大衣和缽入舍衛城化食。在化食完畢，吃過食物後前往東園鹿母講堂午休。
　　這時候，拘薩羅王波斯匿騎上那頭名叫單一白蓮的象，在中午離開舍衛城。他從遠處看見阿難尊者前來，於是問尸利婆陀大臣： “賢友，那個人是不是阿難尊者呢？”
　　“大王，是的。那個人就是阿難尊者。”
　　於是，波斯匿王吩咐一個下人： “來吧，你前往阿難尊者那裏，用我的名義頂禮阿難尊者雙足。還有，你這樣說： ‘大德，如果阿難尊者沒有事情趕著要辦的話，請阿難尊者悲憫，在這裏等候我一會兒。’ ”
　　那人回答波斯匿王： “大王，是的。” 於是前往阿難尊者那裏，對阿難尊者作禮，站在一邊，然後對阿難尊者說： “大德，波斯匿王說，他頂禮阿難尊者雙足。他也說，大德，如果阿難尊者沒有事情趕著要辦的話，請阿難尊者悲憫，在這裏等候他一會兒。”
　　阿難尊者保持沈默以表示會等候波斯匿王。
　　於是，波斯匿王騎象前往阿難尊者那裏，當到了道路的盡頭時，便下象徒步走到阿難尊者那裏，對阿難尊者作禮，然後站在一邊。
　　波斯匿王對阿難尊者說： “大德，如果阿難尊者沒有事情趕著要辦的話，請阿難尊者悲憫，前往跋提河岸等候我就好了。”
　　阿難尊者保持沈默以表示會前往跋提河岸等候波斯匿王。於是，阿難尊者前往跋提河岸，到了之後，坐在一棵樹下一個為他準備好的坐具上。
　　波斯匿王騎象前往阿難尊者那裏，當到了道路的盡頭時，便下象徒步走到阿難尊者那裏，對阿難尊者作禮，然後站在一邊。
　　波斯匿王對阿難尊者說： “大德，請阿難尊者坐在象蓆上。”
　　“大王，不用了，你坐吧。我坐自己的坐具便行了。”
　　波斯匿王坐在為他準備好的坐具上，然後對阿難尊者說： “阿難大德，世尊會作出一些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的身體行為嗎？”
　　“大王，世尊是不會作出一些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的身體行為的。”
　　“阿難大德，世尊會作出一些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的語言行為嗎？”
　　“大王，世尊是不會作出一些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的語言行為的。”
　　“阿難大德，世尊會作出一些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的意念行為嗎？”
　　“大王，世尊是不會作出一些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的意念行為的。”

“大德，真稀奇，真難以置信！我問別人這個問題，其他人的解說都不能使我滿意，只有阿難尊者的解說使我滿意！大德，那些愚人、不成熟的人，在不知道、不了解的情形下而對他人作出讚揚或譴責。我在他們的說話之中是找不到實質的東西的。大德，那些智者、成熟、有智慧的人，在知道、了解的情形下而對他人作出讚揚或譴責。我在他們的說話之中是可以找到實質的東西的。
　　“阿難大德，什麼是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不善的身體行為。”
　　“大德，什麼是不善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受人譴責的身體行為。”
　　“大德，什麼是受人譴責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帶來苦迫的身體行為。”
　　“大德，什麼是帶來苦迫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帶來苦報的身體行為。”
　　“大德，什麼是帶來苦報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會為自己帶來惱害、會為他人帶來惱害、會為自己和他人雙方帶來惱害、會使不善法增長、會使善法減少的身體行為。大王，這些身體行為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
　　……語言行為……
　　“阿難大德，什麼是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不善的意念行為。”
　　“大德，什麼是不善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受人譴責的意念行為。”
　　“大德，什麼是受人譴責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帶來苦迫的意念行為。”
　　“大德，什麼是帶來苦迫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帶來苦報的意念行為。”
　　“大德，什麼是帶來苦報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會為自己帶來惱害、會為他人帶來惱害、會為自己和他人雙方帶來惱害、會使不善法增長、會使善法減少的意念行為。大王，這些意念行為受沙門婆羅門智者批評。”
　　“阿難大德，世尊是否讚揚斷除所有不善法呢？”
　　“大王，如來是一個斷除所有不善法的人，他具有善法。”
　　“阿難大德，什麼是受沙門婆羅門智者稱讚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善的身體行為。”
　　“大德，什麼是善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受人讚揚的身體行為。”
　　“大德，什麼是受人讚揚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帶來平和的身體行為。”
　　“大德，什麼是帶來平和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帶來樂報的身體行為。”
　　“大德，什麼是帶來樂報的身體行為呢？”
　　“大王，那些會為自己帶來平和、會為他人帶來平和、會為自己和他人雙方帶來平和、會使不善法減少、會使善法增長的身體行為。大王，這些身體行為受沙門婆羅門智者稱讚。”
　　……語言行為……
　　“阿難大德，什麼是受沙門婆羅門智者稱讚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善的意念行為。”
　　“大德，什麼是善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受人讚揚的意念行為。”
　　“大德，什麼是受人讚揚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帶來平和的意念行為。”
　　“大德，什麼是帶來平和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帶來樂報的意念行為。”
　　“大德，什麼是帶來樂報的意念行為呢？”
　　“大王，那些會為自己帶來平和、會為他人帶來平和、會為自己和他人雙方帶來平和、會使不善法減少、會使善法增長的意念行為。大王，這些意念行為受沙門婆羅門智者稱讚。”
　　“阿難大德，世尊是否讚揚奉行所有善法呢？”
　　“大王，如來是一個斷除所有不善法的人，他具有善法。”
　　“大德，真稀奇，真難以置信！大德，阿難尊者善說的道理使我心感高興、心感快慰！大德，我對阿難尊者的說話這樣高興、這樣快慰，如果阿難尊者可以接受象寶的話，我會布施象寶給阿難尊者；如果阿難尊者可以接受馬寶的話，我會布施馬寶給阿難尊者；如果阿難尊者可以接受上好的村落的話，我會布施一個上好的村落給阿難尊者。但是，我知道阿難尊者是不接受這些東西的。
　　“大德，這件斗篷是摩揭陀王阿闍世．韋提希子裝在一個傘蓋筒之中送給我的，它長十六肘，闊八肘。願阿難尊者悲憫，收下這件斗篷。”
　　“大王，不用了，我三件衣已經齊備了。”
　　“大德，阿難尊者和我都看到，這條跋提河上游的山上下大雨，雨水流下來浸遍兩邊河岸。同樣地，阿難尊者可以用這件斗篷裁成三件衣，然後把三件舊衣分給同修，這樣可以讓我的布施福德流出來。大德，請收下這件斗篷。”
　　阿難尊者收下了那件斗篷。於是，波斯匿王對阿難尊者說： “大德，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告辭了。”
　　“大王，如果你認為是時候的話，請便。”
　　波斯匿王對阿難尊者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高興，之後起座對阿難尊者作禮，右繞阿難尊者，然後離去。
　　波斯匿王離去不久，阿難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把所有跟波斯匿王交談的內容告訴世尊，再把那件斗篷交給世尊。
　　這時候，世尊對比丘說： “比丘們，波斯匿王有得著，波斯匿王有善得！他有機會探望阿難尊者，有機會拜訪阿難尊者！”
　　世尊說了以上的話後，比丘對世尊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
　　
斗篷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