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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處皆佛法:為什麼?怎樣這樣?】

DHAMMA EVERYWHERE: WHY AND HOW? 

[德加尼亞]

 

我很開心能來到這裡。我很開心有機會在這裡跟你們說法。我對修行很有興趣。我想聽有關修行的東西,我也想跟你們全部人討論練習,因為這是我們的生命。

 

沒有修行,我們的心可能會充滿著不善巧的念頭,生命對我們全部人來說亦可以變得非常困難。因此,在這個禪營中,我甚至不在意你是否會得到內觀智慧。我只是想你練習,就是這麼多;就是對練習的過程有興趣。

 

現在,我會略略告訴你,我怎看修行。佛法的修行,其實是練習在我們的心培育或者增長心善美的品質。我們所有人都有善心,在緬甸語他們稱為: “佛法的心,基本上,就是合理的心,平衡的心。維持、增長、培育這些心的狀態的練習,對怎樣有更多這些善心的學習,被稱為禪修。

 

禪修是我們用心做的事情。這是心的工作。在禪修練習中有兩部分:所緣的部分和心的部分。你需要明白什麼是所緣,所緣的本質是什麼。

 

作為所緣,意思是無論它是什麼也好,它都是被知道、被觀察的東西。有這種被觀察或被知道的角色是它的本質,這是它的角色。

 

但是禪修的行為並不是由所緣(被知道的東西)來做的。禪修是用心去知道的行為。而在禪修的心之中,非常重要的是它裡面同時有我們剛剛所提及的善心。嘗試禪修時,不帶著貪、瞋、或痴的心是非常重要的。

 

通常在禪修的中,最普遍的不善心搭檔是貪。但是無論是貪或瞋或痴,如果它們任何一種在我們的禪修裡出現,我們就會發現我們無法禪修得好。貪、瞋、痴的方向,其實已經是禪修的結果:我們想要一個結果(貪),或者不想要這個結果(瞋),或者不知道拿這個結果怎麼辦(痴)。

 

結果已經在當下

 

你有多懂得怎樣練習,和你有多能把自己運用到修行中,你每刻就已經會有多成功。是沒有 「未來的結果」可以尋找或者想要的,結果就已經在當下。

 

這是為什麼我對每個當下的練習過程更有興趣。當我們明白其中有個一直運轉的因果過程,那麼我們就會對每個當下都有興趣(每個當下也就是因和果),而我們也不會再對任何未來的結果有興趣,因為我們可以在這個過程中學習。

 

在每刻,我們明白無論我們做了什麼,結果都在當下,根本沒有需要渴望更多或不要什麼。我們只是需要穩定地用正確的、善巧的方式來練習。

 

我們所有人都有六根門,而透過六根門,只有六所緣是在我們在任何時間可以去覺知的。當我們利用這些所緣來在心中建立覺知(sati)、正定(samādhi)和智慧(paññā)時,這就是禪修的工作或禪修的修習。

 

無論一個人是否禪修,都會經驗到六種感官所緣;但是,禪修者和不禪修的人的心經驗到六所緣時,什麼會發生卻大有分別。

 

對於不禪修或者沒有正見的人來說,貪(lobha)、瞋(dosa)、痴(moha)會因為六所緣而出現。但是對禪修者來說,因為我們有些知識,我們就可以利用六所緣來嘗試在心中建立覺知、正定和智慧。

 

知識,那基礎,是非常重要的。這需要有些關於禪修和佛法的基礎知識。當我們有了一點基本的知識,我們就能夠以合理或善巧的方式來思考事情;所以,我們就能夠以善巧的方式來利用六所緣。

 

我想談談這些基礎的知識有多重要,在內觀的練習中,智慧對修習的成長非常重要。內觀的目的是發展智慧。去開始內觀的練習,我們也需要一些基本的二手知識。我們需要能夠自己以正確的方式來思考和處理這些資訊,和把它們應用在修習當中,以建立更多智慧。

 

有些普遍的知識是收集回來的(聞所成慧,sutamayā paññā),就是你從別人那裡聽到的,或者是你讀到它,這些是二手的知識。

 

你吸收了,然後你用自己的心去處理這些資訊,而如果它們對你來說感覺符合直覺,如果你能夠合理的方式去看待它和思考它,這就是思所成慧(cintāmayā paññā)。

 

然後你把它們應用到你的禪修當中,而當你練習了一段時間,你會發現你更能明白多些;這就叫做內觀智:應用前兩者的知識,導致更為經驗性的知識生起,也就是修所成慧(bhāvanāmayā paññā)。

 

如果你接收了正確種類的二手資訊(基礎知識),因為你有了正確的知識,你就能夠以善巧的方式來思考事情。同樣地,當你有了一些經驗上的知識,它都會提供回饋,讓心更能夠以善巧的方式,以逐漸的練習來思考事情。

 

在禪修的練習中,二手資訊其實有非常重要的角色。所以,我們需要閱讀很多佛法的東西;我們需要聆聽很多佛法開示;還有,我們需要問佛法的問題和討論佛法。這會幫助我們增加我們的知識,這樣我們就能以善巧的方式去思考事情,讓我們得以在自己的修習中進步。

 

正見:自然法

 

其中一種我們可以得到的二手資訊是正見。什麼是正見?當下的發生中有個自然的過程、有個進程,而你就只是把它視作是自然的過程:不是一個人,或一個生命體,而是一個相續的過程。

 

簡單點說,當你看到法只是法,然後,因為佛法是自然法,自然法也是佛法,你的修行也變成法或自然法。無論你經驗到什麼,無論你遇到什麼,記得要透過這個智慧的鏡片來看待它: 這是個自然的過程,不是我的身體,不是我的心。

 

所以,對於內觀的修習來說,能知道和辨認錯見和正見是非常重要。

 

當你觀察心,和觀察心在做什麼時,你想: 「為什麼『我的心』會是這樣的?」 「我的心」這個概念立即把所有事情都變得更複雜。但是當你把它視為一個自然的過程:這個心的過程在發生;那麼它的感覺會比較自然,要觀察它也會比較自然。你能夠以學習的態度來面對它、觀察它、去學習它。

 

無論你經驗到什麼,要不你可以把這個見解應用到它身上:「這是自然法,自然法只是自然法」 ;要不,你也可以只是把它視為所緣:「它只是被知道的東西」。

 

自然法和佛法的概念,也是 「這也是因果的過程」 的概念。它根據自己的條件而發生的。你要自己以這個角度去觀察。

 

我們將會修習四念住(satipatthāna);所以,我們需要明白這個詞。四念住是正念的根基。「Sati」是正念或覺知。

 

我想跟你們做一個小小的示範,你們自己做白老鼠,這樣就更能強調正念的本質。現在,你在看。

 

你們認出你在看,對嗎?有沒有人說: 「沒有?」 舉一下手。你確定嗎?什麼時候你開始認出你在看?

 

學生:當你問問題的時候。

 

對,這就是我想指出的事。那就是覺知。當你認出經驗、自然法的時候。你真正記得去覺察這自然法。那就是正念。

 

我們的眼睛都是張開的,但是我們卻沒有認出「看見」的過程在發生。這是因為我們充滿了愚痴。覺知就是記得這些過程都正自然地在我們的心、我們的身體之中發生。認出我們的感官過程:我們的聽覺、視覺、感覺、思想和其他心的過程;認出並記得它們,是禪修。

 

當你認出你在看的時候,你需要多少精力?零,你要做的就只是去覺察;你甚至不需比這樣多用力,對嗎?如果你明白這點,那麼你就能開始使用任何所緣;你都能覺知:不需要找所緣,不需用任何力,不需專注或者做任何事情;因為你不是在「做事情」,就算你一整天都持續去覺知,你都不會怎累。

 

禪修者不需要做很多,但是我需要講很多,才能讓禪修者明白這點。如果禪修者不明白正念的本質,那麼他們就不能把它應用在修習之中,修習就經常都會有障礙,起起伏伏。

 

因為內觀是智慧的工作,我們需要把我們已經有的智慧應用到修習之中。如果我們連清晰地思考理論都做不到,我們也會發現很難把理論應用到修習之中。

 

禪修者來跟我說:「你經常都說: “觀察心,觀察心或者 “你的心在發生什麼?但是我看不到我的心。」 那是因為他們不理解心。他們在尋找一些特別的、不同的東西,所以他們也找不到,因為他們不理解心單純的本質。

 

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們經常都要使用心。我們就是這樣去做人,我們就算這樣生活,我們就是這樣做一切事情,但是當我們不明白這是心,那麼當心在運作時我們也沒有能力認出它。當我們明白心是什麼,心的本質是什麼,然後我們就突然會領悟或認出:「噢,這是心,這是心。」 例如,我們所有人都會思想。

 

心在思想,思想是心;但是當禪修者認出心在思想時,他們會變得煩躁。但其實,我們修行就是為了要知道什麼在發生,而我們現在看到心,它在思想。為什麼我們會苦惱?這是因為錯見,錯誤的理解或錯誤的知識。思想是心,注意是心,覺察是心,感受是心,覺知也是心。我們每天所有時間,都在使用這些心。如果我們認出我們正這樣做,我們就是在觀心。你想做這或你想做那—— 這是心想去做。

 

你現在能否只是去知道 「看」和 「去看一些東西」 的分別?你現在可不可以去看一些東西,可能是看著禪師? 你是否知道你在看著禪師,知道?而那「在看的東西」就是心。看見、聆聽和注意,它們全部都有同樣的功能。

 

它們是類似心的移動。它們在不同的根門。「看見」透過眼睛,「聆聽」透過耳朵,「注意」透過心;但是它們全部都有同樣的功能:它們把注意力帶到一些你想注意的東西上。

 

當你留意或覺知時,難道你沒有認出你在覺知嗎?是嗎?而當你明白了一些事情,像現在你聽明白了、點著頭,你是否認出有理解,以及有去理解的心?在所有時間都只是去觀心或認出心,如果這對你來說很困難,你可以用其他的所緣,也是可以的,反正任何被知道的東西都是所緣。

 

當覺知變得持續時,感覺就像是一連串的東西在覺知、覺察,而當你能發現這個品質時,它又會更持續。在修行中,持續性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它必不可少。這是為什麼我把這個禪營的時間表拿走了,因為無論你做什麼也好, 我都想你在所有時間持續地練習。

 

如果有時間表,習慣就會是禪修一節,然後做完。我們會在某程度上丟低了正念,「吱」的洩了氣,然後再重新開始;所以,我不想有任何「洩氣又打氣,打氣了又洩氣」,我想你只是繼續做。

 

但是,就像我剛剛的解釋,我現在不是叫你做任何非常累人的事,所以它也不應該非常難以維持,只是覺察你的過程並繼續做。每刻都是法的一刻,都是覺知的一刻。

 

修行的另外一個元素是精進力。它的名字叫精進力,但是我寧可用 「不屈不撓」 這個詞。在巴利文裡面,它叫做 vīrya,但是用英語裡面的「perseverance (不屈不撓)」  persistence (堅持不懈)」 更能解釋 vīrya 的意思。它其實不怎是「力量」,它其實是「持續性」。所以就如那小告示所說:「繼續前進」。

 

你只需要放鬆,但是你要有興趣,然後心需要持續地工作。我已經談及了智慧,我們怎樣需要把智慧帶到修習之中,而興趣是運作中的智慧的其中一種,因為當我們有興趣時,我們是好奇的。當我們好奇,我們就想去知道,而這就讓我們的經驗變得更清晰。

 

但是在這需要是淳樸的好奇心。如果我們想知道太多,那就代表我們已經在尋找結果,而不只是對經驗有興趣,這也會帶來問題。

 

正定(Samādhi)是修行的另外一個元素。很多時它都會被翻譯成「專注力」,但是其實正定是一種穩定的心理狀態,是心的穩定性,不是專注,只是平穩的心。能帶來這種穩定性的正見。專注力並不能帶來穩定性,而是正見帶來心的穩定。你會察覺到,在某刻當心跟它的經驗有了不善巧的關係時,它就會失去平衡。

 

當心對經驗有不善巧的回應時,它就會失去了它的正定。例如,當一個禪修者在坐禪,他有覺知,他很平靜,但感覺就像他的手臂消失了時禪修者就慌了,因此心也失去了平衡。

 

為什麼他會驚慌?因為他沒有正確的資訊,他沒有智慧去明白這個經驗是什麼,這因此就會打擾了心的平衡,所以,心當然就不再安詳。當我們有錯見或錯誤的理解時,我們就不會有穩定的心。

 

第四個元素是 saddhā:信心或興趣。我們需要的信心是對自己的信心,和對修行的信心。而當我們有練習,並親自看到練習的利益,和正確的修行怎樣幫助我們,我們就會有更多信心。修行是會自己去長大的。

 

最後一個元素是智慧。我早前已經討論過這點。基本上,我們開始時就已經需要一些智慧。我們需要應用我們的智慧。我們會得到新的智慧,而它就會反饋到循環之中。我們需要有好奇心、我們需要有正見,還有,把興趣帶到修行之中。

 

那麼,你們全部都明白正見,是嗎?我之前討論過它:把自然法視為自然法。沒有需要在修行中太用力,只是認出你的經驗,並在每個動作、每個姿勢、每種活動中,都帶著這種覺知。如果你的心不能自然地留在一個經驗上,它能夠覺知到多少個經驗也好,都容許心去覺知它們;並沒有規定,要心只是安住在一個經驗上,和一直要留在那裡。我要求的只是覺知,能夠覺察到一些些經驗,並持續地這樣做。你嘗試做的事,是知道什麼在發生,認出什麼在發生。你只是去知道你已經知道的東西,不是嘗試去見不到它,或要去知道別的東西。好或壞,請去知道它,你在這裡嘗試知道你的經驗。

 

你在這裡,是去如實地知道什麼在發生。你不是在嘗試讓自己更安詳。你不是嘗試讓自己更快樂。你來這裡不是要達成任何東西。無論在你身上發生什麼,其實跟你都沒有關係。

 

你的責任並不是去照顧你的經驗;好或壞,它都跟你沒有關係。你在每一刻經驗到的所有東西,都是一連串過去事件的因緣的累積;它在當下,下個當下,和下下個當下會有果。只要有導致因的媒介,現在就會有果,這並不是由你來掌控的。你能做的就是去記得:你、經驗,是自然法,或者是所緣。

 

然後,帶著一些好奇心,如實地觀察什麼在發生;還有,如果你能盡量持續覺知,就已經很好了。有三種禪修者的工作:對你的經驗有正見,對經驗有覺知,以及去維持覺知。禪修者會來到我面前,說:「禪師,我還應該做什麼?」 我說:「沒有事情要做,只是繼續:有正見,覺知,持續覺知。」

 

為什麼我們要做這三種禪修者的工作?內觀是關於學習。在我們學到一些東西以前,我們要保持觀察,因為學習是由觀察導致的。無論你在躺下、走路、坐著,在洗盤子、在敲鐘或是什麼,甚至發呆也好,你的工作是去做這三件事。還有要記得去認出,你很少留意的根門(像「看到」),因為我發現當禪修者閉起眼來練習禪修時,很多問題會出現,因為當他們閉眼的時候,他們會開始想像事情。

 

如果你張開眼睛,這些問題就會全部消失,因為只會看到現實。當我們閉眼的時候,我們有時候會以為我們的身體變長了或短了,扭曲或旋轉了;但是如果你張開眼睛,它就不過是現在這樣。發生的事,是當我們閉眼時,我們的心接收了感官訊號,然後自己加了一層東西在上面;視乎你當時的心理狀態,感覺可以像是旋轉、扭動、或長或短,或是巨大的東西,什麼也好。但是如果你張開眼睛就不過是現在這樣。所以,其實我們必須知道怎樣張開眼睛來禪修,只有這樣修行才會完整。

 

有些禪修者跟我說: 「禪師,我不敢張開眼睛,因為當我張開眼睛時,我會失去我所有的定力。」但是這是哪門子的定?如果你只要張開眼睛,它就會全都消失,那麼它也不太穩定。如果你張開眼睛就沒有定力,你又怎能在這個世界中做個正常人?我們想同時建立正念、正定和智慧,如果我們無法張開眼睛來練習,這就會非常困難。如果你張開眼睛就無法禪修,因為你會失去你的定力,那麼你怎樣在日常生活中修習?

 

就如在其它東西裡面一樣,在「看」這個行為裡面,有那麼多的自然法。誰在看,什麼在看,看的過程又是什麼?有一個個體在看嗎?其實,看只是一個過程,聽也是只是一個過程。沒有一個人在做這些事情。看是個過程,看是自然法。聽也是一樣,而所有其它也是一樣。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注意到它,從而去發現我們所有過程中佛法的本質。在我們所有根門的接觸中(例如看,聽或其他),很多時我們引起的都是不善心。

 

為了在我們每一次看、聽或其他接觸中,不去引起這些不善的狀態,我們有這些狀態時就要去練習,在這些過程中建立正念、正定和智慧,以正見來認出這些過程。你一天之中看多少次?你一天之中有多少次,看的時候是有覺知的?我們太忙於覺知身體,對於覺知我們所有其它的各種經驗卻不熟練。如果我們認出心和它的移動,以及心如何移動事物,那麼對看、聽和一切接觸的覺知就會出現,因為指揮我們去看就是在運作的心。這些都是心的移動或心理的活動。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們才會對自己的生命、我們所有的過程有一個比較完整的畫面,我們的理解、我們的智慧才會成長。我們做了很多觀腹部升降的禪修,煩惱好像沒有生起,也沒有不善心生起;但是我們卻不敢去觀察看或聽,因為不善心會生起。但是這樣我們在看和聽的時候就永遠無法變得熟練。我們需要練習,修行必須覆蓋我們生命的每一個範疇、所有的角落,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熟練地在生命中使用我們的修習。

 

我在禪修時會讓禪修者說話這方面,是挺有名的,但是我並不準備叫你們在這個星期講話。但是,下個星期,當你們能夠帶著覺知說話時,我會告訴你。當我說什麼時候說話時,我就會要求你真的去找一個人,然後跟那個人說話。我會給你時間坐禪,和帶著正念跟那個人說話,而你必須這樣做。但是在這個星期,如果沒有必要,請不要說話;特別如果是不善巧的話,請不要說。

 

這個星期,請不要做任何會破壞你的正念(覺知)、正定(心的穩定性)或智慧的事情。這個星期是去幫助你得到慣性。慣性對於這個修行來說很重要。我甚至可以說,只有當你在修行中有慣性,感覺像是它自己在修行的時候,心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是在做它的修行,內觀只有在這個時候才開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所以,持續性,請注意。

 

在這持續性之中,經常檢查你的感受、你的心,是沒有錯的。在這持續性裡面,去想起你的修行,去思考怎樣應用你的修行,也沒有錯,因為去想:「我應該這樣做,或那樣做?」是對修習是有幫助的。

 

「心現在正在做什麼,它有覺知嗎?它沒有覺知嗎?」這些小念頭能檢查你自己的修行,看看你是否在練習,練習得怎樣,練習有沒有效果。當你想起你的身體或你的心,例如:「這裡的疼是怎樣的」 或者 「這種迷茫是怎樣的」,當你這樣想你的身體和心的時候,也會有覺知,因為在那個時候,你需要去注意你的經驗,去想起它;所以,會有覺知。

 

當有疼痛時,你不需因為要戰勝它而去觀察它。你觀痛不是要它消失。禪修並不是治療或舒緩疼痛的東西;你在觀察它是讓自己明白,當有疼痛時身心的互動過程。你觀察是因為你想知道:「關於身體和心對疼痛的反應,我可以學到什麼東西?還有,觀察它對他們有怎樣的影響?」 這就是目標:學習;這是個調查,去學習和明白。

 

有些禪修者觀察了一個所緣一段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但是他們對那個所緣卻一無所知,他們只是在觀察它;這是因為有個他們要去觀察的概念,他們觀察只是想心平靜下來。他們不是因為想學到更多而去觀察;所以,知道為什麼你要觀察,是非常重要的,你的動機會主導。

 

例如,兩只手指互相觸碰,如果禪修者只是觀察觸碰的感受(可能去讓心平靜下來),如果他不願意去探索,這就會是他所知道的全部。

 

在這些手指頭中還有那麼多的東西可以去知道,但是他不會發現它們;那裡會有熱、壓力、動機、種種的東西,但是如果你不探索,你不會知道更多。

 

那好奇心,想知道的心:「這是什麼?」  「它還可以是什麼?」,對的,把這種心帶到你的修行之中,是非常重要的。要不太用力來修習,關鍵是興趣;它不會感到費力,因為你有興趣觀察。

 

為什麼腹部會上升和下降?對於那些已經知道答案的人來說,請不要回答這個問題。為什麼腹部會上升和下降?你們全部都有練習過觀察腹部上下?很多年,是嗎?為什麼它會上升和下降?

 

學生:壓力?

 

禪師:為什麼有壓力?

 

學生:空氣的流動?

 

禪師:為什麼有這些空氣的流動?

 

學生:呼吸的動機?

 

禪師:呼吸的動機,對。因為呼吸,腹部就會上升和下降。呼吸或上升下降,哪一個先發生?

 

學生:一起。

 

禪師:所以,你看到了吧,我們觀察上升下降,但是我們需要對它有更多瞭解,以得到一個完整的畫面。如果我們讓自己這樣做,太多事情可以去發掘了,身體和心經常都在互動。我們越看到身心的這些因果互動,我們就越清晰理解無我(anatta)。

 

我想這就夠了。我想你們應該懂得練習了,對嗎? 在小參的時候,我會說更多,而這會更符合每一個人的需要;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在問答環節中,你們也可以問更多問題。你們全部都收到了或拿了我的書,也請你們讀那本書。明天我們會開始在下午和傍晚開始團體小參,而在星期一的同樣時間,我會主持一個問答環節。可以了嗎?謝謝。

 

 

MSRC, 2012428

緬英翻譯:Ma Thet

英文筆錄及編輯:S.C.L. Eiler

英中翻譯及編輯:Opal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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