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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世尊說了以上的話後,五比丘對世尊的說話心感高興,滿懷歡喜。五比丘在這段解說中內心沒有執取,從各種漏之中解脫出來。

六十.摩訶梨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毗舍離大林的尖頂講堂。
  這時候,離車人摩訶梨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 “大德,富蘭那.迦葉這樣說: ‘沒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眾生污染是沒有原因和條件的;沒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眾生清淨是沒有原因和條件的。’ 世尊對他的論點怎麼說?”
  “摩訶梨,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眾生污染是有原因和條件的;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眾生清淨是有原因和條件的。”
  “大德,是什麼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呢?什麼是眾生污染的原因和條件呢?”
  “摩訶梨,如果色唯苦無樂、只有苦、只帶來苦而沒有樂,眾生是不會對色貪染的;因為色也有樂、也會帶來樂而沒有苦,所以眾生會對色貪染。有貪染便會有結縛,有結縛便會有污染。摩訶梨,這就是使眾生污染的原因和條件,這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的。
  “摩訶梨,如果受……
  “摩訶梨,如果想……
  “摩訶梨,如果行……
  “摩訶梨,如果識唯苦無樂、只有苦、只帶來苦而沒有樂,眾生是不會對識貪染的;因為識也有樂、也會帶來樂而沒有苦,所以眾生會對識貪染。有貪染便會有結縛,有結縛便會有污染。摩訶梨,這就是使眾生污染的原因和條件,這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污染的。”
  “大德,是什麼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呢?什麼是眾生清淨的原因和條件呢?”
  “摩訶梨,如果色唯樂無苦、只有樂、只帶來樂而沒有苦,眾生是不應對色厭離的;因為色也有苦、也會帶來苦而沒有樂,所以眾生應對色厭離。有厭離便會有無欲,有無欲便會有清淨。摩訶梨,這就是使眾生清淨的原因和條件,這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的。
  “摩訶梨,如果受……
  “摩訶梨,如果想……
  “摩訶梨,如果行……
  “摩訶梨,如果識唯樂無苦、只有樂、只帶來樂而沒有苦,眾生是不應對識厭離的;因為識也有苦、也會帶來苦而沒有樂,所以眾生應對識厭離。有厭離便會有無欲,有無欲便會有清淨。摩訶梨,這就是使眾生清淨的原因和條件,這是有原因和條件使眾生清淨的。”

六十一.燃燒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 “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 “大德。”
  世尊說: “比丘們,色在燃燒,受在燃燒,想在燃燒,行在燃燒,識在燃燒。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六十二.語言方式

  “比丘們,有三種語言方式、表達方式、稱呼方式是不會混淆的。在過去不會受人混淆,在未來不會受人混淆,在現在不會受人混淆;不會受沙門婆羅門智者否定。這三種語言方式、表達方式、稱呼方式是什麼呢?
  “比丘們,任何過去、已逝滅、已變壞的色,人們都會把它算作過去,說它是過去,稱它是過去,不會把它算作現在,不會把它算作未來。
  “……受……
  “……想……
  “……行……
  “任何過去、已逝滅、已變壞的識,人們都會把它算作過去,說它是過去,稱它是過去,不會把它算作現在,不會把它算作未來。
  “比丘們,任何還沒有生起、還沒有出現的色,人們都會把它算作未來,說它是未來,稱它是未來,不會把它算作現在,不會把它算作過去。
  “……受……
  “……想……
  “……行……
  “任何還沒有生起、還沒有出現的識,人們都會把它算作未來,說它是未來,稱它是未來,不會把它算作現在,不會把它算作過去。
  “比丘們,任何已經生起、已經出現的色,人們都會把它算作現在,說它是現在,稱它是現在,不會把它算作過去,不會把它算作未來。
  “……受……
  “……想……
  “……行……
  “任何已經生起、已經出現的識,人們都會把它算作現在,說它是現在,稱它是現在,不會把它算作過去,不會把它算作未來。
  “比丘們,這三種語言方式、表達方式、稱呼方式是不會混淆的。在過去不會受人混淆,在未來不會受人混淆,在現在不會受人混淆;不會受沙門婆羅門智者否定。
  “比丘們,即使是奧迦邏人、婆舍人、賓若人那些無因論者、無善惡論者、斷滅論者,也不會譴責、批駁這三種語言方式、表達方式、稱呼方式,這是什麼原因呢?因為懼怕帶來爭執、帶來忿恨、遭人辯駁。”
  
  第六傾慕品完

六十三.執取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 “大德,如果世尊為我簡略地說法就好了。當我聽了世尊的法義後,便會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來修習。”
  “比丘,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世尊,我知這法義,善逝,我知這法義!”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怎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呢?”
  “大德,對色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對受……
  “對想……
  “對行……
  “對識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大德,世尊簡略的說話,我這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
  “比丘,十分好,十分好!我簡略的說話,你能很好地知道這詳細的義理。
  “比丘,對色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對受……
  “對想……
  “對行……
  “對識有執取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執取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應這樣詳細審視它的義理。”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高興,之後起座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離去。
  那位比丘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他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那位比丘成為另一位阿羅漢。

六十四.我慢

  ……大德,對色有我慢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我慢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除了 “執取” 改作 “我慢” 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三經相同)……

六十五.愛喜

  ……大德,對色有愛喜便會落入邪惡者.魔羅的陷阱,沒有愛喜便會從邪惡者.魔羅之中解脫出來……(除了 “執取” 改作 “愛喜” 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三經相同)……

六十六.無常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 “大德,如果世尊為我簡略地說法就好了。當我聽了世尊的法義後,便會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來修習。”
  “比丘,應要斷除各種無常的東西的貪著。”
  “世尊,我知這法義,善逝,我知這法義!”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怎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呢?”
  “大德,色是無常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
  “大德,世尊簡略的說話,我這樣理解它詳細的義理。”
  “比丘,十分好,十分好!我簡略的說話,你能很好地知道這詳細的義理。
  “比丘,色是無常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
  “比丘,我簡略的說話,你應這樣詳細審視它的義理。”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高興,之後起座對世尊作禮,右繞世尊,然後離去。
  那位比丘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他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那位比丘成為另一位阿羅漢。

六十七.苦

  ……大德,色是苦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除了 “無常” 改作 “苦” 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六經相同)……

六十八.無我

  ……大德,色是無我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除了 “無常” 改作 “無我” 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六經相同)……

六十九.無我所

  ……大德,色是無我所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除了 “無常” 改作 “無我所” 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六經相同)……

七十.黏著塵垢

  ……大德,色是黏著塵垢的,應要斷除對它的貪著……(除了 “無常” 改作 “黏著塵垢” 之外,其餘部份跟第六十六經相同)……

七十一.羅陀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羅陀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 “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呢?”
  “羅陀,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色’ 、 ‘我是色’ 、 ‘色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識’ 、 ‘我是識’ 、 ‘識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
  “羅陀,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
  羅陀尊者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他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羅陀尊者成為另一位阿羅漢。

七十二.須羅陀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候,須羅陀尊者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坐在一邊,然後對世尊說: “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遠離我、我所、我慢的性向,超越我慢而得寂靜和善解脫呢?”
  “須羅陀,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色’ 、 ‘我是色’ 、 ‘色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之後他對色沒有執取而得解脫。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識’ 、 ‘我是識’ 、 ‘識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之後他對識沒有執取而得解脫。
  “須羅陀,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遠離我、我所、我慢的性向,超越我慢而得寂靜和善解脫。”
  須羅陀尊者獨處、遠離、不放逸、勤奮、專心一意,不久便親身以無比智來體證這義理,然後安住在證悟之中。在家庭生活的人,出家過沒有家庭的生活,就是為了在現生之中完滿梵行,達成這個無上的目標。他自己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須羅陀尊者成為另一位阿羅漢。
  
第七阿羅漢品完

七十三.味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裏,世尊對比丘說: “比丘們。”
  比丘回答世尊: “大德。”
  世尊說: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的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受的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想的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行的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識的味、患、離。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能如實知色的味、患、離。
  “能如實知受的味、患、離。
  “能如實知想的味、患、離。
  “能如實知行的味、患、離。
  “能如實知識的味、患、離。”

七十四.集之一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能如實知色的集、滅、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受的集、滅、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想的集、滅、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行的集、滅、味、患、離。
  “不能如實知識的集、滅、味、患、離。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能如實知色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受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想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行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識的集、滅、味、患、離。”

七十五.集之二

  “比丘們,多聞法義的聖弟子能如實知色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受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想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行的集、滅、味、患、離。
  “能如實知識的集、滅、味、患、離。”

七十六.阿羅漢之一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 ‘沒有我擁有色這回事’ 、 ‘沒有我是色這回事’ 、 ‘沒有色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色。
  “受……
  “想……
  “行……
  “識是無常的,是無常的就是苦的,是苦的就是無我的,是無我的就是: ‘沒有我擁有識這回事’ 、 ‘沒有我是識這回事’ 、 ‘沒有識是一個實我這回事’ 。應以正慧這樣來如實審視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這人是阿羅漢,在世間各種眾生、各種有之中是最高、最勝的。”
  世尊.善逝.導師說了以上的話後,進一步再說:
  “羅漢常安樂,渴愛不復存,我慢善除斷,癡網已破解。取得不動搖,內心無污垢,世間不染著,無漏最優勝。
    五蘊能遍知,七正法4中行,此稱為善人,亦稱為佛子。具有七覺支,三學已完滿,大雄遊各方,無懼無怖畏。
    具有十道支5,龍象心安止,世間最優勝,渴愛不復存。生起無學智,持此最後身,得梵行心髓,自證不依他。
    離各種我慢,解脫無後有,得調伏境地,是世間勝者。於上下各方,愛喜不復存,能作獅子吼:得無上覺悟。”

七十七.阿羅漢之二

  “比丘們,色是無常的……(除了沒有偈頌之外,其餘部份跟第七十六經相同)……這人是阿羅漢,在世間各種眾生、各種有之中是最高、最勝的。”

七十八.獅子

  “比丘們,獅子是野獸之王,在黃昏的時候牠從獸穴出來,先作一輪伸腰,之後環視四方,再作三次獅子吼,然後便外出獵食。
  “比丘們,那些聽到獅子吼叫聲的動物,大部份都會感到恐懼、緊張、震驚,生活在洞穴的便躲回洞穴之中,生活在水中的便躲回水中,生活在樹林的便躲回樹林之中,雀鳥都飛到天空去。那些繫綁在村落、市鎮、王城的王象,都害怕得屎滾尿流,牠們掙斷繩索,到處逃竄。
  “比丘們,獅子是野獸之王,在動物之中有這樣的大威德、大力量。
  “比丘們,同樣地,如來出現於世上,是一位阿羅漢.等正覺.明行具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者.天人師.佛.世尊,他對人說法: ‘這是色,這是色的集起,這是色的滅除;這是受,這是受的集起,這是受的滅除;這是想,這是想的集起,這是想的滅除;這是行,這是行的集起,這是行的滅除;這是識,這是識的集起,這是識的滅除。’
  “比丘們,那些長壽、外觀好看、有很多快樂、久住天上的天神聽到如來為他們說法後,大部份都會感到恐懼、緊張、震驚,他們心想: ‘我們還認為自己是常恆的,但現在聽到無常。我們還認為自己是牢固的,但現在聽到不牢固。我們還認為自己是持久的,但現在聽到不持久。我們現在聽到,自身完全是無常、不牢固、不持久的!’
  “比丘們,如來在天神的世間之中有這樣的大威德、大力量。”
  世尊.善逝.導師說了以上的話後,進一步再說:

“佛以無比智,轉動正法輪,諸天世間中,為無上導師。為天眾解說:自身生與滅,及說八正道。令苦得止息。
   天神具長壽,具色具名聲,聽後皆驚怕,如獸聽獅吼。解脫大羅漢,為天神說法,天神聽法後,知自身無常。”

七十九.吞噬

  “比丘們,任何能憶起過去無數生的事情的沙門或婆羅門,他們憶起的,都是所有五取蘊或部份五取蘊的事情。比丘們,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色時,他心想: ‘我過去的色是這樣的。’ 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受時,他心想: ‘我過去的受是這樣的。’ 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想時,他心想: ‘我過去的想是這樣的。’ 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行時,他心想: ‘我過去的行是這樣的。’ 一個人在憶起過去的識時,他心想: ‘我過去的識是這樣的。’
  “比丘們,你們稱為色的,就是一些 ‘會受侵擾’ 的東西,因此這稱為色。會受什麼東西侵擾呢?會受寒、暑、饑、渴、風、熱、虻、蚊、爬蟲侵擾。因為 ‘會受侵擾’ ,所以這稱為色。
  “比丘們,你們稱為受的,就是 ‘領受’ ,因此這稱為受。領受什麼呢?領受什麼是樂、領受什麼是苦、領受什麼是不苦不樂。因為這是 ‘領受’ ,所以這稱為受。
  “比丘們,你們稱為想的,就是 ‘認知’ ,因此這稱為想。認知什麼呢?認知什麼是藍色,認知什麼是黃色,認知什麼是紅色,認知什麼是白色。因為這是 ‘認知’ ,所以這稱為想。
  “比丘們,你們稱為行的,就是 ‘製造因緣條件’ ,因此這稱為行。製造什麼因緣條件呢?為色製造因緣條件,為受製造因緣條件,為想製造因緣條件,為行製造因緣條件,為識製造因緣條件。因為這是 ‘製造因緣條件’ ,所以這稱為行。
  “比丘們,你們稱為識的,就是 ‘識別’ ,因此這稱為識。識別什麼呢?識別什麼是酸、識別什麼是甜、識別什麼是苦、識別什麼是辣、識別什麼是濃、識別什麼是清、識別什麼是鹹、識別什麼是淡。因為這是 ‘識別’ ,所以這稱為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反思: ‘我現在被色吞噬,過去我也正如現在一樣,都是被色吞噬。如果我對將來的色有愛喜,將來我也會正如現在一樣,都是被色吞噬。’ 他這樣計量後,會對過去的色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色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色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受……
  “……想……
  “……行……
  “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反思: ‘我現在被識吞噬,過去我也正如現在一樣,都是被識吞噬。如果我對將來的識有愛喜,將來我也會正如現在一樣,都是被識吞噬。’ 他這樣計量後,會對過去的識沒有戀棧,對未來的識沒有愛喜,他進入一條對現在的識厭離、無欲、息滅的道路。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 ‘我擁有色’ 、 ‘我是色’ 、 ‘色是一個實我’ 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 ‘我擁有識’ 、 ‘我是識’ 、 ‘識是一個實我’ 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色’ 、 ‘我是色’ 、 ‘色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識’ 、 ‘我是識’ 、 ‘識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
  “這樣的聖弟子稱為一位在減少而不再積聚的聖弟子,在捨棄而不再執取的聖弟子,在淡出而不再投入的聖弟子,在撲滅而不再燃點的聖弟子。
  “他減少什麼,不積聚什麼呢?減少色、受、想、行、識,不積聚色、受、想、行、識。
  “他捨棄什麼,不執取什麼呢?捨棄色、受、想、行、識,不執取色、受、想、行、識。
  “他淡出什麼,不投入什麼呢?淡出色、受、想、行、識,不投入色、受、想、行、識。
  “他撲滅什麼,不燃點什麼呢?撲滅色、受、想、行、識,不燃點色、受、想、行、識。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比丘們,這樣的比丘可稱為一位不用減少也不會積聚的比丘,因他已經確立了減少;他不用捨棄也不會執取,因他已經確立了捨棄;他不用淡出也不會投入,因他已經確立了淡出;他不用撲滅也不會燃點,因他已經確立了撲滅。
  “一個已經確立了減少的人,不用減少也不會積聚的是什麼東西呢?他不用減少也不會積聚色、受、想、行、識。他已經確立了減少。
  “一個已經確立了捨棄的人,不用捨棄也不會執取的是什麼東西呢?他不用捨棄也不會執取色、受、想、行、識。他已經確立了捨棄。
  “一個已經確立了淡出的人,不用淡出也不會投入的是什麼東西呢?他不用淡出也不會投入色、受、想、行、識。他已經確立了淡出。
  “一個已經確立了撲滅的人,不用撲滅也不會燃點的是什麼東西呢?他不用撲滅也不會燃點色、受、想、行、識。他已經確立了撲滅。
  “比丘們,一位得到這種心解脫的比丘,在遠處的因陀羅.帝釋天、梵天、波闍波提天都會禮敬他,說:
  “ ‘南無具智者,南無人中尊,汝有之禪智,我等所不知。’ ”

八十.化食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迦毗羅衛釋迦人的榕樹園。
  這時候,世尊因為一些原因而著令比丘僧團離去。
  在上午,世尊穿好衣服,拿著大衣和缽入迦毗羅衛化食。在化食完畢,吃過食物後前往大林午休;當進入大林後,坐在一棵頻螺樹苗下午休。
  世尊在靜處的時候,內心這樣反思: “比丘僧團被我逐離,那裏有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我,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就正如初生的小牛看不見母牛,牠將會不安、消瘦。同樣地,那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我,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又正如幼苗不能得到水份,它將會枯萎、枯謝。同樣地,那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我,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就正如之前僧團由我護持那樣,現在讓我來護持僧團吧。”
  這時候,梵天.娑婆世界主知道世尊的心。像強壯的人在一伸臂或一屈臂的一瞬間,梵天.娑婆世界主在梵世間隱沒,在世尊跟前出現。之後他把大衣覆蓋一邊肩膊,向世尊合掌,然後對世尊說: “世尊,正是這樣,善逝,正是這樣!大德,比丘僧團被世尊逐離,那裏有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世尊,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就正如初生的小牛看不見母牛,牠將會不安、消瘦。同樣地,那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世尊,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又正如幼苗不能得到水份,它將會枯萎、枯謝。同樣地,那些新比丘出家不久,剛剛來到這個法和律之中,如果不能見世尊,內心將會變異、退失。
  “大德,請世尊對僧團欣樂,請世尊對僧團說話。大德,就正如之前僧團由世尊護持那樣,現在請世尊護持僧團。”
  世尊保持沉默以表示接受梵天.娑婆世界主的請求。梵天.娑婆世界主知道世尊接受請求後,便對世尊作禮,對世尊右繞,然後就在那裏隱沒。
  世尊在黃昏離開靜處前往榕樹園,坐在為他預備好的座位上,然後施展神通,令比丘帶著喜悅的外貌,獨自一人或二人一起地逐一前往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
  世尊對比丘說: “比丘們,最低下的活命方式就是乞食。世間有句惡毒的詛咒: ‘你拿缽到處乞食吧!’ 比丘們,我們依這種方式來生活是有它的目的、是有它的意義的。我們不是被國王所迫、不是被盜賊所迫、不是被債務所迫、不是被怖畏的事情所迫、不是被生活所迫而出家,而是受生、老、死、憂、悲、苦、惱、哀的煎迫而出家,是受苦的煎迫、受苦的困擾而出家,是為了要將這個大苦蘊終結而出家。
  “比丘們,一個出家人如果有貪欲、強烈貪著欲樂,有瞋恚、惡意,失念、沒有覺知,沒有定、內心搖擺,不節制根門,他就正如兩頭燒焦、中間污穢的火化柴枝那樣,既不能在村落中用作木材,也不能在園林中用作木材。
  “比丘們,我說這個譬喻,就是形容那些捨棄了在家財物但又不能得到沙門利益的人。
  “比丘們,有三不善覺:貪欲覺、瞋恚覺、惱害覺。怎樣徹底息滅這三不善覺呢?或是內心善安住在四念處之中,或是修習無相定。
  “比丘們,你們要修習無相定,勤修無相定,能帶來大果報、大利益。
  “比丘們,有兩種見:有見、無有見。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反思: ‘世間上有沒有東西,當執取它時是沒有過失的呢?’
  “他知道,世間上沒有任何東西,當執取它時是沒有過失的。不論對色的執取、對受的執取、對想的執取、對行的執取、對識的執取,都會以這執取為條件而有有,以有為條件而有生,以生為條件而有老死,及有憂、悲、苦、惱、哀的產生。這就是一個大苦蘊的集起。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 ‘我擁有色’ 、 ‘我是色’ 、 ‘色是一個實我’ 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 ‘我擁有識’ 、 ‘我是識’ 、 ‘識是一個實我’ 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色’ 、 ‘我是色’ 、 ‘色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識’ 、 ‘我是識’ 、 ‘識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八十一.波利梨耶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拘睒彌的瞿尸陀園。
  在上午,世尊穿好衣服,拿著大衣和缽入拘睒彌化食。在化食完畢,吃過食物後回去執拾好自己的房舍,拿著大衣和缽,沒有告訴侍者,沒有請辭比丘僧團,便獨自一人離去。
  世尊離去不久,有一位比丘前往阿難尊者那裏,然後對他說: “阿難賢友,世尊執拾好自己的房舍,拿著大衣和缽,沒有告訴侍者,沒有請辭比丘僧團,便獨自一人離去了。”
  “賢友,這就是世尊想獨住的時候。這時候任何人都不應跟隨他的。”
  世尊途經多處地方之後便抵達波利梨耶,他住在波利梨耶一棵跋陀娑羅樹下。
  這時候,一些比丘前往阿難尊者那裏,和阿難尊者互相問候,作了一番悅意的交談,坐在一邊,然後對阿難尊者說: “阿難賢友,我們很久沒有在世尊面前聽他說法了。阿難賢友,我們想在世尊面前聽他說法。”
  於是,阿難尊者和那些比丘一起,前往波利梨耶的跋陀娑羅樹,去到世尊那裏,對世尊作禮,然後坐在一邊。世尊為那些比丘說法,對他們開示,對他們教導,使他們景仰,使他們歡喜。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內心生起這樣的覺想: “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呢?”
  世尊以他心智知道那位比丘的心念,之後對比丘說: “比丘們,我詳盡地講說法義:我詳盡地講說四念處,我詳盡地講說四正勤,我詳盡地講說四神足,我詳盡地講說五根,我詳盡地講說五力,我詳盡地講說七覺支,我詳盡地講說八正道。比丘們,我詳盡地講說這些法義。
  “比丘們,當我詳盡地講說這些法義的時候,一些有求道心的比丘內心生起這樣的覺想: ‘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呢?’
  “比丘們,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呢?
  “比丘們,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比丘們,任何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以什麼而集起,以什麼而生,以什麼為源頭呢?比丘們,他的行以無明觸而生:不聽聞法義的凡夫在有觸時便會有受,有受時便會生起渴愛,他的行由此而生。比丘們,行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渴愛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受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觸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無明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比丘們,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但視實我具有色、受、想、行、識。比丘們,任何視實我具有色、受、想、行、識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不視實我具有色、受、想、行、識,但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中。比丘們,任何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中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外,不視實我具有色、受、想、行、識,不視色、受、想、行、識在實我之中,但視實我在色、受、想、行、識之中。比丘們,任何視實我在色、受、想、行、識之中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為實我,但有這種常見: ‘世間是我;自身是我;我死了之後是常、牢固、恆久、不變壞法,能恆久一直保持下去。’ 比丘們,任何有常見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為實我,沒有常見,但有這種斷見: ‘現在沒有我,沒有我所;將來沒有我,沒有我所。’ 6比丘們,任何有斷見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比丘們,若他不視色、受、想、行、識為實我,沒有常見,沒有斷見,但對正法有搖擺、有疑惑、不確立。比丘們,任何對正法有搖擺、有疑惑、不確立的人都會有行。他的行以什麼為因緣,以什麼而集起,以什麼而生,以什麼為源頭呢?比丘們,他的行以無明觸而生:不聽聞法義的凡夫在有觸時便會有受,有受時便會生起渴愛,他的行由此而生。比丘們,行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渴愛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受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觸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無明是無常、眾緣和合、依緣而起的。比丘們,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當下盡除各種漏。”

八十二.月圓

  這是我所聽見的:
  有一次,世尊住在舍衛城的東園鹿母講堂。
  這時候,在十五布薩日月圓之夜,人數眾多的比丘僧團圍繞著世尊,坐在空曠的地方。有一位比丘起座,把大衣覆蓋一邊肩膊,向世尊合掌,然後對世尊說: “大德,我能否問世尊一些東西呢,世尊能否給我解答一個問題呢?”
  “比丘,既然這樣,你坐回自己的坐具上,然後隨你的意欲問吧。”
  那位比丘回答世尊: “大德,是的。” 之後坐回自己的坐具上,然後問世尊: “大德,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的嗎?”
  “比丘,有五取蘊:色取蘊、受取蘊、想取蘊、行取蘊、識取蘊。”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 “大德,五取蘊在哪裏紮根的呢?”
  “比丘,五取蘊紮根於愛著。”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 “大德,取和五取蘊是相同的東西還是相異的東西呢?”
  “比丘,取和五取蘊既不是相同的東西也不是相異的東西。在五取蘊之中有愛著,那裏便會有取。”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 “大德,在五蘊之中的愛著會不會有各種不同的呢?”
  “比丘,會的。一些人這樣想: ‘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色,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受,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想,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行,將來我要有這樣這樣的識。’ 比丘,在五蘊之中的愛著會有這樣各種的不同。”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 “大德,五蘊所指的內容包含些什麼呢?”
  “比丘,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稱為色蘊。各種受……各種想……各種行……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稱為識蘊。比丘,五蘊所指的內容包含這些東西。”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 “大德,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色蘊,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受蘊,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想蘊,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行蘊,是什麼原因和條件出現識蘊的呢?”
  “比丘,以四大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色蘊的出現。以觸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受蘊的出現。以觸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想蘊的出現。以觸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行蘊的出現。以名色為原因和條件,便會有識蘊的出現。”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 “大德,什麼是身見呢?”
  “比丘,不聽聞法義的凡夫不去看聖者,不知聖法,不學聖法;不去看善人,不知善人法,不學善人法。他視色為: ‘色在實我之外’ 、 ‘實我具有色’ 、 ‘色在實我之中’ 或 ‘實我在色之中’ 。他視受為: ‘受在實我之外’ 、 ‘實我具有受’ 、 ‘受在實我之中’ 或 ‘實我在受之中’ 。他視想為: ‘想在實我之外’ 、 ‘實我具有想’ 、 ‘想在實我之中’ 或 ‘實我在想之中’ 。他視行為: ‘行在實我之外’ 、 ‘實我具有行’ 、 ‘行在實我之中’ 或 ‘實我在行之中’ 。他視識為: ‘識在實我之外’ 、 ‘實我具有識’ 、 ‘識在實我之中’ 或 ‘實我在識之中’ 。比丘,這就是身見了。”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 “大德,什麼是沒有身見呢?”
  “比丘,多聞法義的聖弟子常去看聖者,知聖法,善學聖法;常去看善人,知善人法,善學善人法。他視色為: ‘沒有色在實我之外這回事’ 、 ‘沒有實我具有色這回事’ 、 ‘沒有色在實我之中這回事’ 、 ‘沒有實我在色之中這回事’ 。他視受為: ‘沒有受在實我之外這回事’ 、 ‘沒有實我具有受這回事’ 、 ‘沒有受在實我之中這回事’ 、 ‘沒有實我在受之中這回事’ 。他視想為: ‘沒有想在實我之外這回事’ 、 ‘沒有實我具有想這回事’ 、 ‘沒有想在實我之中這回事’ 、 ‘沒有實我在想之中這回事’ 。他視行為: ‘沒有行在實我之外這回事’ 、 ‘沒有實我具有行這回事’ 、 ‘沒有行在實我之中這回事’ 、 ‘沒有實我在行之中這回事’ 。他視識為: ‘沒有識在實我之外這回事’ 、 ‘沒有實我具有識這回事’ 、 ‘沒有識在實我之中這回事’ 、 ‘沒有實我在識之中這回事’ 。比丘,這就是沒有身見了。”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 “大德,什麼是色的味、患、離呢?什麼是受的味、患、離呢?什麼是想的味、患、離呢?什麼是行的味、患、離呢?什麼是識的味、患、離呢?”
  “比丘,以色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色的味;色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色的患;清除對色的愛著,捨棄對色的愛著,這就是色的離……受……想……行……以識為條件所生起的快樂與喜悅,這就是識的味;識是無常的、是苦的、是變壞法,這就是識的患;清除對識的愛著,捨棄對識的愛著,這就是識的離。”
  “大德,十分好。”
  那位比丘對世尊的說話感到歡喜,感到歡悅。他進一步問世尊: “大德,一個人要有什麼樣的知,什麼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呢?”
  “比丘,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色’ 、 ‘我是色’ 、 ‘色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對於各種受……對於各種想……對於各種行……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識’ 、 ‘我是識’ 、 ‘識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比丘,一個人要有這樣的知,這樣的見,才能在這個帶有心識的身體及外在所有事相之中都沒有我、我所、我慢的性向。”
  這時候,有一位比丘內心生起這種想法: “聽世尊所說,色無我,受無我,想無我,行無我,識無我,那又怎可能有我來造業,怎可能有我來觸證解脫呢!”
  世尊知道這位比丘的想法,於是對眾比丘說: “比丘們,這是有可能找到一些愚癡、無知、帶著無明、受制於渴愛的人,自認為超於導師的教法,心想: ‘聽世尊所說,色無我,受無我,想無我,行無我,識無我,那又怎可能有我來造業,怎可能有我來觸證解脫呢!’ 比丘們,你們是時常依我不斷修習的人,你們認為怎樣,色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色,視為 ‘我擁有色’ 、 ‘我是色’ 、 ‘色是一個實我’ 呢?”
  “大德,不會。”
  ……受……
  ……想……
  ……行……
  “比丘們,你們認為怎樣,識是常還是無常的呢?”
  “大德,是無常的。”
  “無常的東西是樂還是苦的呢?”
  “大德,是苦的。”
  “你們會不會把無常、苦、變壞法的識,視為 ‘我擁有識’ 、 ‘我是識’ 、 ‘識是一個實我’ 呢?”
  “大德,不會。”
  “比丘們,因此,對於各種色,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色,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色’ 、 ‘我是色’ 、 ‘色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
  “對於各種受……
  “對於各種想……
  “對於各種行……
  “對於各種識,不論是過去的、未來的、現在的、內在的、外在的、粗大的、細微的、低等的、高等的、遠處的、近處的識,都應以正慧如實視之為沒有 ‘我擁有識’ 、 ‘我是識’ 、 ‘識是一個實我’ 這回事。
  “比丘們,一位多聞法義的聖弟子這樣觀察的話,會對色厭離、對受厭離、對想厭離、對行厭離、對識厭離,因為厭離而有無欲,因無欲而有解脫,在得到解脫時會帶來一種解脫智,知道:生已經盡除,梵行已經達成,應要做的已經做完,沒有下一生。”
  
第八吞噬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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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八品.摩緊提耶問》收錄在《小部》第五冊《經集》之中。

2  “帝釋問” 的內容收錄在《中部.三十七.小愛盡經》和《長部.二十一.帝釋問經》之中。

3 “四識住” (catu-viññāṇa-ṭhiti)是指色、受、想、行、識五蘊中的前四蘊。色、受、想、行這四個地方是識的立足之處,識的活動要依靠色、受、想、行,所以色、受、想、行稱為四識住。

4 在《相應部》的註釋《精義顯揚》(Sāratthappakāsinī)之中說, “七正法” 是信、慚、愧、多聞、精進、念、慧。
5 “十道支” 指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正智、正解脫。具有這十種東西的人是一位阿羅漢。

6 這裏應是原文的脫漏。斷見的內容通常是這一種的類型: “眾生命終之後便會斷滅,什麼也沒有,不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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