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覺知是不夠的32/35 碰觸的識
[德加尼亞]
54.碰觸的識
禪修者:當我們沒有覺知的時候,心仍舊會經歷到。你能解釋一下那種經歷到的心嗎——即使在我們沒有覺知到的情況下?
禪師:那是一個自然的過程,那是心所做的工作。在英語中這種心被稱為無意識,但是在禪修中,它只是一個過程,我們也許覺知到,也許沒有覺知到。這個過程一直在發生;不管我們能否意識到它。
禪修者:但是它很可能比我們的意識還要大。
禪師:是的,它是一個更強有力的心。
禪修者:始終是這樣的情況嗎?我們稱為無意識的心總是會比我們的意識更強或者更大嗎?
禪師:它是一個自然的、自發的並且自由流動的過程,在這個意義上它更強。讓我們以疼痛為例子。心感覺到抵制,不情願與疼痛呆在一起。在禪修中,我們會有意識地去努力與不愉快的感受呆在一起,而無意識的心並不想這麼做。如果無意識的心非常強大,它就會與意識心形成一個大的衝突。禪修者會在坐墊上以非常奇怪的方式移動;他們開始搖擺,或者他們的腿開始顫動,等等。
這樣的情況發生是因為無意識的心已經開始接管,並且移動身體來舒緩疼痛。禪修者只能意識到意識心——它努力坐著不動,並且忍受疼痛。他們通常覺知不到他們移動,或者他們說那種移動只是自動發生的。他們不理解心是怎樣工作的。
禪修者:當意識心沒有覺知到的時候,無意識心會形成一個記憶嗎,並且在以後你能夠把以前沒有意識到的東西引入意識領域嗎?
禪師:是的,那是可能的。有經驗的禪修者已經這樣報告:他們會突然之間開始記得他們生命中的許多過去的事件,有些甚至是在當他們還是蹣跚學步的小孩子時就發生的。他們說:他們以前從來不知道這些記憶。
禪修者:我自己也有一些童年時代的記憶出現。它們是不快樂的記憶,所以總是帶給我痛苦的感受。但是我不確定是否這些記憶是正確的。我問我自己是否這些事情真的發生過,還是只是我虛構出來的。在這個問題上,我不相信我自己。部分的我想弄明白是否需要知道,部分的我又很想知道。你能夠解釋一下這個問題嗎?
禪師:你的記憶的內容——故事情節——是真的或者假的並不是這麼重要。你禪修是為了理解心的工作方式。我們也許永遠不能確定這些記憶的真偽,但是我們始終能看到並且理解心的工作原理。
當以前的記憶在禪修中出現時,一些人感覺到許多的憂慮和緊張。當我們年少的時候,我們充滿了無明,我們對我們消極的經驗有非常強的執著,所以當這種記憶出現時,它們給我們帶來非常強烈的、痛苦的影響。隨著我們禪修的進步,許多被壓抑的記憶將會浮出水面,我們必須學會讓它們出現,並且處理它們。
如果我們不「清理東西」,如果我們不去真正觀察心在過去遺留給我們的所有遺憾,以及其他的一切不愉快的東西,我們就非常難取得更深入的進步。我們需要總結教訓。修行並沒有捷徑。當它們呈現的時候,如果我們不吸取教訓,它們就會反復地出現,直到我們去注意它們,並且從中學習。我們應該努力去掙取我們的理解;領悟不會意外地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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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修者:你已經談到覺知是工作心,識是根塵相碰觸的心。你對工作心已經談了許多。你也能談談碰觸的識的功能嗎?
禪師:碰觸的識或者識蘊是和觀察目標一起生起的心。就禪修來說,你只能覺知到它,你不能使用它,因為它在每一個觸的時刻自動地發生。我們能覺知到正在發生什麼,因為工作心——我通常叫做觀察心——的存在。但是你也需要記得另外的蘊和識蘊一起工作;它們總是同時並且一起發生。
禪修者:去觀察識蘊有時會有幫助嗎?如果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會叫它識的正念?
禪師:是的,你可以把它當作觀察目標,並且去考察它。我們探究所有五蘊的功能是非常必要的。識蘊是怎樣工作的?受蘊是怎樣工作的?想蘊是怎樣工作的?行蘊是怎樣工作的?
識蘊是比較麻木的;它只是去碰觸。受蘊也是一樣;它只是去感受。想只是去認出事物或事件。即使你只見過某人一次,為什麼你會記得並且認出他呢?
禪修者:因為想已經自動地完成了它的工作。
禪師:就是這樣!不管你是否覺知到它,它都會做它的工作。
禪修者:記住名字似乎要困難得多。
禪師:是的,想有它獨特的特徵。有時它記得許多細節,另外一些時候,又記得非常少。它不感興趣的事情,它將會一點也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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